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了烈日當空,其間從未停歇,魔人被滅了一波又一波,其中有的傷重跌落海中被魚潮啃得只剩下了骨架,僥倖存活的,拖著重傷之體,遠遠地退到了最後方,仍是心有不甘地看著場中的戰鬥。
最外圍聞訊湧來的魔人越來越多,整個包圍圈還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增大著。
阿來再次施展了一次斗轉星移以後,內視著體內已經不足一半法力,環視了一圈。
各處的戰鬥一如既往般慘烈,雪兒等人全部都在奮力搏殺著,面對著茫茫多的魔人,全然無所畏懼,可阿來還是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出了疲憊,不過所幸的是,暫時也只是疲憊,他們都還沒有受傷,這著實讓阿來安心了不少。
桀天刀化出一片猶如實質的長長刀芒,黎天逼開了所有近身的魔人,騰身來到了阿來身邊。
“大哥!這樣殺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小天的胳膊酸死了,小天后悔了,早知道這番苦戰的話,昨夜的烤魚,小天怎麼著也該吃上個十幾條!”
是啊!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毫無意義的殺伐,究竟該如何才能收場?
面對著如蝗蟲一般悍不畏死的魔人,阿來也開始覺得茫然了。
“不行!不能再這般無腦打下去了!”
“斗轉星移!”
再次反彈回去一波攻擊以後,終極雲紋雷翼上雷光一陣爆湧,阿來脫出了戰圈,徑直掠到了酒魔正前。
“酒魔!可敢與我一戰!”
如雷霆一般的咆哮,在赤紅的海面上,轟然炸裂,直炸得場中所有人耳中一陣轟鳴。
所有的魔人暫時停止了攻擊,遙遙地看向了酒魔,雪兒等人難得有了喘息之際,終於能夠暫時停下來喘口氣了。
打了這麼久,所有的魔人不得不承認,阿來他們這一群人太強悍了,在茫茫多魔人的輪番攻擊之下,竟然能夠堅持到現在依舊未露敗色,他們需要一個突破口,所以所有的魔人,盡皆滿眼期盼地看向了酒魔,期望他們的酒魔大人能夠為他們開啟缺口,提振精神。
“哈哈哈哈……,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本尊手下從來沒留過活口,本來唸在你是魔君要見之人的份上,本尊不欲親自出手殺你,可你竟然不知死活地主動來挑釁本尊,那麼,就算本尊今日將你滅了,相信魔君也無話可說。”
恐怖的兇威,如同實質的狂風,以酒魔為中心炸開,離得近的魔人口中噴吐著血霧,向後遠遠地被掀飛,跌落到後方的魔群之上,不知死活。
駭地餘下的魔人紛紛後撤,留出了好大一片空間。
“雪兒!你們也全部後撤,撤到西帥的身邊去!”
看著驚恐後退的魔人,阿來沉聲道。
“哥哥!這老魔畢竟早已兇名在外,你與他單打獨鬥實屬不智,我們與你一同出手,先將他斬殺了再說!”
流白離不無憂心地說道。
“不可!與他之戰是我主動挑起的,再說了,如果你們與我一同出手,肯定又會陷入到之前混戰的局面,於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無益。放心吧!阿丫!”
阿來朝眾人笑了笑,示意眾人安心,朝眾人擺了擺手,而後轉頭看向了酒魔。
“雪兒姐姐,我們就聽他的吧!免得讓這個混蛋再分心,大家一起,後撤吧!”
流白離挽住了雪兒,拉著雪兒朝著西帥飄去,雪兒一直回頭望著阿來,滿面憂色。
“來吧!酒魔!”
茫茫風雨畛域中,風急雨密,隻身懸浮在半空,衣襬與秀髮肆意飛揚,道道炸裂的雷霆中,阿來提振起一身的血氣,咆哮出聲。
“呵呵,畛域,自從以酒入魔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本尊的畛域了吧!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本尊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魔!”
“斷腸酒域!”
一個碩大的酒壺兀然出現在酒魔的頭頂,滾滾濁酒從中傾瀉而下,怒浪一般在酒魔周圍撐開,無數的酒花翻湧,撕開了漫天的風雨,逼迫的阿來的風雨畛域一丈一丈地開始後縮,隨著酒域的擴張,撲鼻的酒香灌入到了阿來的喉中。
酒香入體,醇美甘冽,在這濃厚的酒香刺激下,就連阿來的毛孔頃刻間都已開啟,貪婪地呼吸著。
本來已經開始與酒域分庭抗禮的風雨畛域,赫然開始再次疾速收縮。
在酒香的燻灌之下,阿來感覺頭好暈,不覺間四肢開始綿軟,身形開始顫晃,心瓣中鼓盪的法力開始沉寂,如同喝多了一般,心中明明清楚想要去戰鬥,可是全身有些不聽使喚了起來。
阿來使勁地晃了晃頭,努力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卻發現全然無用。
“好霸道的畛域!怎麼會這樣?想我百毒不侵之體,難道連這酒香都奈何不得嗎?”
為了保持頭腦清醒,阿來咬住了舌尖,靠著舌尖上傳出的劇痛,對抗著腦間的昏沉,心中不甘地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