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鬼哭狼嚎個什麼勁啊?萬化祖血都大成了,不過是一個死去不算太久的小妖,還怕救不回來嗎?你至於這樣嗎?”
趁著阿來腦間還殘留一絲清明,大紅趕緊插了句話。
“什麼?大紅?大紅?你說什麼?你說,你說,雪兒還能,還能救活?”
就像無盡的黑暗中突然升起了一點如豆的光,阿來如死灰般絕望的心念中一振,呼吸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地沉重,急聲連問,有好幾次,差點被急促的氣息哽住喉嚨。
“對啊!這小妖不過是心脈斷了,你用祖血重新給她接續上不就得了,這對祖血來說,連小菜都不算一碟。”
大紅語氣極為不屑,一句話就像從牙縫中擠不出來一般,好似壓根就不值一提。
“噢,噢,好的,好的!”
慌得六神無主的阿來,劍指猛展,勾手就要朝心口戳。
“誒?誒?停!停!停!我說你小子這是想幹什麼?”
沒等戳到,大紅趕緊出言阻止。
“怎麼了?你不是說讓我用祖血為雪兒重新接續心脈嗎?我戳開心口,喂雪兒心頭血啊?有什麼不對嗎?”
阿來從雪兒緊摟著自己的枯臂中鑽出,翻身將雪兒反摟在懷間,心口對準了雪兒乾癟的嘴唇。
“哎喲!老夫快叫你個傻小子氣死了!你到底是有沒有點腦子,你現在已經是萬化祖血大成了,知道祖血為什麼叫祖血嗎?祖血一成,你體內祖血無處不在,就算是指尖滴出來的也與心頭血無異,你還什麼心頭血不心頭血的,用得著嗎?怎麼動不動就喜歡在自己心口上戳個窟窿出來呢?也得虧萬化祖血功法愈傷逆天,不然就你這般戳法,你小子怕是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咳咳……,真是氣死老夫了!”
大紅好像真的是被阿來給氣著了,說話連珠炮一般。
“噢,噢,我知道了。”
阿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右手指甲“刷”得一下劃開了食指,都說十指連心,估計指間的祖血,與心頭祖血定是極為接近吧?
左手輕輕地將雪兒乾癟的嘴捏開,指間流出來的祖血,一滴一滴地滴到了雪兒牙上,從牙間的縫隙中,慢慢地滲透到了雪兒的口中,擔心血量不夠,阿來死命地按著食指指肚,一滴一滴的祖血,滴落的更急。
滴了沒一會,雪兒全身綻開一片奪目的紅光,乾癟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地隆起,蒼白的臉色竟然逐漸變得開始紅潤起來。
“果然有用!”
阿來不禁開始狂喜,趕緊附耳趴在雪兒心口上,果然,有“砰砰砰……”的心跳聲傳了出來,跳動地是別樣的有力,在這一刻,這個聲音,阿來感覺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聲音能比它更美妙的了。
“大紅!大紅!心脈接上了,接上了,雪兒全身的血肉也在重生,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雪兒還是沒有復生的跡象啊?需要等血肉都重生完畢嗎?噢,不對,不對,看我暈的,這也只是將雪兒的肉身復生了,而雪兒的魂魄早已去了地府,沒了魂魄,雪兒又怎麼會醒來。大紅?義父?快,你們誰能告訴我,去地府該如何去啊?雖然我去過了一次,可上次是誤打誤撞進去的,現在我該如何再去?就算把地府刨個遍,我也一定要將雪兒的魂魄找回來了。”
看著雪兒周身的變化,阿來激動到語無倫次,這種失而馬上就要復得的感覺,讓阿來全身都在顫抖,就像噩夢乍然初醒,心間慶幸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哎!你個傻小子去地府還去上癮了不成?要去什麼地府?要去什麼地府?你道雪兒心脈是怎麼斷的?自你沒了以後,這小妖就日日抱著你的屍身,誰說要將你下葬她都不同意,她就那麼得不吃也不喝,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的屍身,她堅信你一定會醒過來的,這一守就是大半年啊,可是大半年過去了,她瘦的只剩下了皮包著骨頭,你還是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日日以淚洗面的這種煎熬,她再也熬不住了,她崩潰了,所以她就自己把自己的心脈震斷了,不止這,她還把自己的魂魄封印在了識海里面,她不要去轉世投胎,她要永永遠遠的守著你的屍身,小子!你現在知道你一聲不吭,說走就走了那麼長時間,是有多混蛋了吧?”
老雜毛的話語像在阿來心間扔了顆重磅炸彈一般,直炸的阿來頭暈目眩,一種無法言喻的自責瞬間充斥滿了心田,淚水更是頃刻間溢滿了眼眶,阿來撫摸著雪兒已重新變得絕美的臉,無比哽咽道:“小傻瓜!你怎麼那麼傻!小傻瓜!你怎麼那麼傻啊?……”
良久良久後,阿來方才緩過神來,在心間低聲問道:“現在我該如何打破雪兒識海中的封印,讓她的魂魄重新歸體?”
老雜毛沒有言語,倒是大紅接話道:“笨蛋!這還不簡單嘛!以前你不是給這小妖下過血御印記嗎?血御印記本來就是靈魂之間的交流的法門,現在你祖血大成,那這事就變得更簡單了,那封印你破是破不開的,強行破開只會令她魂飛魄散,你直接靈魂呼喚就是了,聽到你的呼喚,她自會衝破封印,魂魄歸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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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眼看著雪兒馬上就能復生甦醒,阿來心頭一片火熱。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傳給你的功法?怎麼樣?小子,現在還後悔修了這萬化祖血嗎?希望你小子,以後可千萬別忘了老夫送給你的這份天大的恩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