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悠雙手一拍,眉開眼笑,轉身朝無不能深躬道。
“好!很好!胡悠,我之前聽聞北州那塊生命禁區寂活了,那片荒漠不斷地在吞噬北州,近日更有傳聞稱北州已經完全變成一片黃沙?而北州之人能逃的全部都逃到了東州,逃不掉的全被黃沙吞了?你速安排人去北州查實!如若果真如此,北州我們就不用再費力氣了,下一步,我們劍指西州!”
無不能依舊歪躺著,不止身子未動一分,半閉著的眼睛都未聳動一毫。
“是!胡悠謹遵魔帝大人之命!”
……
……
中州,皇極山,足心幽谷,谷底隱穴。
不知何時,雪兒頭髮已經完全變白,真的如雪一般,鋪滿在了她的身上。
白髮下掩埋的,是雪兒完全已枯槁的面容,眼窩深陷,兩頰全收,曾經那副絕美的容顏,再也不在。
雪兒完全已經忘記了這些,甚至連時間都忘記了,眼中只有緊攬在懷中的阿來的屍身。
雪兒之所以會如此固執的堅持,完全是因為阿來屍身上此前受的所有傷痕全部都消失不見,過了這麼久,也沒有青紫腐爛的跡象,阿來只是如同睡著了一般,只是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夫君……,雪兒會一直伴著你的,直到你醒來!”
“夫君……,他們都以為你死了,只有雪兒知道,你是不會死的,雪兒等著你醒來,證明給他們看,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只有雪兒才是對的,他們都以為雪兒瘋了,依雪兒看,是他們瘋了才對!”
“夫君……,你一定能聽到雪兒說話的對不對?雪兒求你了,快點醒來吧!你不在的日子,雪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過!你在,雪兒才有生命;你不在,雪兒便沒了靈魂!”
“呵呵呵……,夫君,你知道嗎?其實想想這樣也挺好的!你我再也不會分開,夫君你再也不會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你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雪兒的懷中,你看,你現在有多乖!雪兒再也不用為你擔憂了!可是,夫君,你與雪兒說說話呀!你不能總叫雪兒一個人說呀!這樣下去,你會聽煩的!夫君……”
……
一句一句的低訴,聽在阿嬰的耳中,阿嬰的淚滴如滾線,完全模糊了雙眼,涅盤花下兩具枯骨旁,如雪一般悽豔的雪兒,一天天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融,原本緊緻的紗裙,此刻如同披掛一般。
“雪兒嫂嫂!阿嬰求你了!你去休息休息,去吃點東西好不好?阿嬰替你看著阿來哥哥,雪兒嫂嫂你放心,阿嬰再也不提將阿來哥哥下葬了,好不好?雪兒嫂嫂你休息好了再回來,行不行?阿嬰求你了,你這樣下去,就算阿來哥哥能醒來,到時候,你都沒了,阿嬰不要雪兒嫂嫂也離開阿嬰,不然阿嬰就又少了一個親人了,雪兒嫂嫂……,嗚嗚嗚……”
“不,不,不,阿嬰你別過來!你們誰都不準靠近夫君,誰都不行!”
雪兒將阿來攬的更緊,緊緊地貼在自己胸前。
“雪兒?你醒醒吧!阿來的死,我們與你一樣痛心!可你睜開眼看看吧!他都死去月餘了,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他是真的死了,死了,死了,不可能再醒過來了,不可能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折磨我們了!”
一襲紅豔如血的衣裙,流白離痛苦地失聲咆哮。
“不!不可能!夫君一定會醒的!就算他真的醒不過來,真的死了,雪兒下去陪他便是!到時候,你們將我與夫君一同下葬不遲!”
如雪的白髮飛揚,將雪兒與阿來完全遮罩住,如繭。
……
……
“文老哥,以這般速度,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奈何橋?”
阿來手攬著文秀才,無形劍遁不停地施展。
文秀才使勁瞪大了被陰風呲迷的雙眼,左右看了看。
“阿來兄弟,剛才我們已經過了野鬼村以及金雞山,再翻過前面的惡狗嶺,就能看到三生石了,過了三生石,走過望鄉臺,就到奈何橋了。”
“如此甚好!文老哥,注點意,我要再提速了。”
“誒,誒,哎呦,我說阿來兄弟,你慢點,慢點,這陰風割的臉皮太痛了!我說阿來兄弟,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怎麼比餓死鬼投胎還要急?”
文秀才再次開始大呼小叫。
阿來沒再言語,至於為什麼,或許只有阿來自己知道,因為阿來彷彿聽到了雪兒在呼喚他,聲聲泣,滴滴血,還有,阿來彷彿看到了白髮如雪雪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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