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殘皮竟還有這等妙用,那真是撿破爛撿到寶了!”阿來急急剎住了車,旋即調轉方向,斜向下衝去。
雷翼在萬道冰雷之中輕輕扇騰,阿來生怕一不小心穿過頭了,神識儘可能地散至最大,阿來開始一寸一寸地搜尋起來。
一會的功夫,那顆碩大龍頭的一角出現在阿來的神識之中,那本亮如燈籠的龍目已是完全閉起,完全不見,整個龍頭歪斜著貼到了地上,一身龍皮七扭八繞,蜿蜒向遠方,再無一絲生命的氣息,一切顯得既悲且涼。
阿來掠至龍頭一側,雲紋雷翼一振間,將龍頭扶正,而後繞至龍頭正前方,躬下身子自語道:“不知你修行了多久,方才修成這龍體,然機緣巧合,白白便宜了我等。世事無常,修行不易,你那龍皮雖說於我還有些用處,不過現在我不想取了,我給你留個完整的樣子,至於能不能再次生靈證道,就看你的造化了!便是不能,這裡是你的生處,也是你的歸宿,你就好生於此長眠吧!告辭!”
說完,阿來轉身,雲紋雷翼怒振,如破空之箭一般,朝著外面疾馳而去。
“你個敗家玩意,婦人之仁!一堆死物,你哪來的那許多彎繞?你拿來尚還能發揮點他的殘用,就這麼丟在那兒,他是屁用沒有!再說了,你不拿,你如何帶他們透過這萬道冰雷區域?你如何帶他們繼續西行?”對阿來的作為,老雜毛極其不滿,在心間罵責道。
阿來微微一笑,回道:“義父,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我阿來做事,上不倚天,下不仗地,不過全憑一顆初心罷了。我們已經掠奪了他的修行道果,與他而言,本便是如同強盜一般了,怎還忍毀他屍身,連最後的一絲尊嚴都不與他留?至於繼續西行,我自有我的安排!”
“哎!你個臭小子!老子我真後悔了!真後悔一股腦給你灌輸了那麼多墨水了,弄得你個臭小子現在倒學會給老子我講道理了,老子我這才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算了,算了,你愛咋地咋地,老子不管了!”老雜毛氣鼓鼓地嘆道。
“哈哈,義父莫要生氣!如若說那龍皮能為您再生肉體,那我啥也不想,定伸手就把它取來!僅是做成衣衫,護他們幾人過這冰雷區域嘛?那就大沒必要了。”阿來再笑道。
“滾,滾,滾,你這話拿去騙鬼鬼都不信!還想用來忽悠老子,老子的心眼比你身上的汗毛眼還多,少給老子來這套,你個臭小子!”老雜毛再罵,可任誰都能聽出語氣緩和了不少。
“哈哈哈,是是是,我義父是誰啊?這天上地下的,絕對找不出來一個比我義父身上窟窿還多的了!”阿來趕緊馬屁道。
“哎!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我者能把活人氣死!蒼天吶!大地啊!小兔崽子你就不能學點好?”
外面如同為老雜毛的話語應景一般,那是一個萬道雷霆,轟鳴不休。
“阿來今日一切所會,全憑義父教的好,如此大恩大德,阿來銘感五內,永世不忘,謝謝義父大人!”阿來由衷謝道。
“滾......”,一句話換來老雜毛一聲怒吼,蓋過了漫天雷霆的怒吼。
“謹遵義父之命!”阿來果真皮的開始在萬道雷霆之中更迅疾地翻滾著前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久未出聲的大紅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始在阿來心間大笑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笑聲突如其來,大紅這猛的一笑,阿來心間竟“咯噔”了一下,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彌滿了整個心田。
一路再無話,那麼一瞬間,阿來雲紋雷翼一陣間,刺破了萬道雷霆,身周再無一絲雷霆,阿來已置身於茫茫的風雪之中,風在嗚咽,雪在沸揚,清冷的空氣鑽入到了鼻息之間,這一切,竟讓阿來感覺是那麼的舒爽。
急急地睜開眼睛,阿來便看到對面崖岸之上,那一道立於沒仙崖最邊沿的身影,一襲白衫,一頭青發已完全被雪掩白,此刻正微閉著雙目,朝向萬道冰雷區域,一臉的焦急神色。
一時間,阿來眼中再無天地,再無風雪,有的只是那一道纖細的身影,心中突的一疼,眼眶中已湧滿熱流,雲紋雷翼再度狠狠一振,宛如瞬移一般掠至那道身影旁邊,裹起的颶風將那道身影青絲上的積雪全部吹落,而後,雲紋雷翼來不及收回,已將那道身影狠狠地擁入了懷中。
“雪兒,對不起!”那一瞬間,阿來感覺胸中有萬千語言,可到了嘴邊,阿來只說出了五字。
“啊?夫君?夫君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雪兒就知道你一定能平安歸來!”突然無可抗拒地被人環擁住,嚇得雪兒大叫了一聲,旋即熟悉的氣息鑽入到了鼻息之中,雪兒知道,是阿來回來了。
攬著雪兒轉過了身子,從崖邊往裡行了三步,三步間雪兒一陣踉蹌,不是阿來攬著,怕是早就跌趴到地上,阿來輕颳了一下雪兒那已凍得通紅的瓊鼻,強忍著笑道:“你是個傻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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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微笑,美目盯著阿來,眨都不眨,“你回來,雪兒第一眼便能看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