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山中,感受不是那麼明顯,此刻,隨著黎山每一步的踏下,身旁兩側的宮殿景緻在瞬間變幻,就像是在切換畫面,一步一步間,剛才那看著極其遙遠的主殿,已經快到了。
“嗆嗆隆嘀嚶,就算我那剛進階的雷翼,用飛的,好像也沒這麼快啊?這麼遙遠的距離,這幾步間就完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幾人跟著他,踩著他的步伐,也做到了?”這讓阿來羨慕不已。
“小子,別羨慕了!縮地成寸,納空成方,現在的你,還早!”老雜毛譏誚的說道。
“義父,告訴我?如何做到?”沒有理會老雜毛的譏誚,阿來求知若渴的問道。
“告訴我是告訴不了你,這是需要你慢慢去感悟的,宇宙洪荒,大道無垠,萬事萬物皆有其規律;雁過留痕,人過留聲,萬事萬物也皆有其蹤跡可尋,天地在刻畫,天地如人,一樣有其脈絡,只要你能把握到了其中的脈絡律痕,如同天地一般去臨摹,你即為神!你現在所見的,便是宇之律痕,小子,慢慢感悟吧!你的路,還長著呢?真是不知道個天高地厚!”老雜毛得意洋洋。
“縮地成寸,納空成方,宇之律痕,刻畫,臨摹......”,阿來不停的在心間重複著,閉上了眼睛,心神感悟著周邊的一切。
逐漸的,阿來心神中多出來很多的線條,縱橫交錯,天地仿若由線條交織而成,地面上星羅密佈,猶如棋盤,一個方格一個方格的呈現在阿來眼前。
再去看那黎山落腳之處,每次踏的都是線條交織的節點,踏上之後,一種無法形容的奇異道韻充斥心田腦海。
阿來會心一笑,從黎山身後閃了出來,一步一節點的踏步而下,邊踏便在心間笑道:“義父,那宇之律痕,是這般嗎?”
“我丟你小子一萬個母雷!剛才那些話,當老子沒說!”瞬間打臉,啪啪作響,大風一下子就閃了舌頭,老雜毛那個鬱悶。
“哈哈哈哈......”
再睜眼時,阿來發現黎山等人已經到了主殿下面,回身望著自己,阿來撓了撓頭,心道:“宇之律痕,領悟是領悟到了,只是看來,怕是遠遠還不夠啊!”
心間想著,腳下不再遲疑,踏著節點,一步一步的快速朝著黎山行去。
別人三步,我需十步,還是有差距啊!
等阿來站到主殿下面,再仰頭去望,殿頂已是看不到了,那碩大的黑虎雕像也已看不到了,阿來只能感嘆,這座主殿,是真高。
主殿門前,是兩列威風凜凜的護衛,均是玄甲裹身,一杆長刀,閃著烏光,豎在身前,跟隨黎山拾級而上,進入了主殿正廳。
正廳佈置類似朝堂,廳中盡處正中,虎頭圖騰高懸,張著血盆大口,露著玉質獠牙,圓瞪的虎目,與阿來遙遙相望。
圖騰下方主座上的中年男子,見到阿來進來,起身兩步迎到阿來身前,躬身施了一禮,“老夫乃弒神黎虎一族,當代聖皇,黎淵,見過天瞎者!”
大廳中本在兩側落座的眾人,此時也都紛紛站起,躬身行禮道:“我等見過天瞎者!”
聲浪滔天,餘音繞樑,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阿來傻在了那裡。
“天瞎者?又是什麼東東?”此時,阿來心間冒出的,是那個莫名其妙遇到的瞎婆婆。
眾人就那麼一直躬著,阿嬰在後面戳了戳阿來,阿來才回過神來,趕忙回了一禮,“小子見過黎淵聖皇,見過各位,額......,大家好,我叫阿來。”
“天瞎者,請,請上座!”
黎淵側身讓道,請阿來先行。
此時阿來方才看清了黎淵的面容,一臉肅穆如鋼,兩彎眉猶如漆刷,圓睛方臉,鼻如斧鉞,鬢若刀裁,烏髮隨意的散在身後,無風自揚,舉手抬足間都流露出天成的皇者霸度,此刻對阿來卻又是溫遜敬恭。
終歸是沒有感受到一絲敵意,既來之,則安之,阿來按下忐忑的心,隨即也就坦然了。
當先朝著殿前的上座行去,走到以後,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滿腹的疑問,還得坐下才能問不是。
待眾人全部落座以後,阿來終是憋不住了,率先出口問道。
“黎淵聖皇,您為何稱我為天瞎者?我不瞎啊,我眼睛好的很!”
“噢,哈哈哈哈......,天瞎者莫急,老夫會慢慢講給你聽,你是不瞎,而是你要再不出現,這天,恐怕就真得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