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贓就銷贓!少說得這麼好聽!
育爺爺說道:“不過老時間裡邊,倒是有我們寨子裡的姑娘遊方到這裡來,然後帶著後生一起回寨子成家立業的,這裡在我們眼裡,其實就當它是一個小寨子罷了。”
吳院士說道:“雖然地被野草佔了,但是種過的地總有物種留存的,那大夥兒一起找找吧。”
谷底以前是水田,現在已經變成了沼澤,是跑山匠最喜歡的地方。
李君閣說道:“育爺爺,這裡是接下來我們常駐的地方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就編幾個鱔魚簍子,起碼半個月泥鰍鱔魚夠吃。”
育爺爺說道:“嗯,這裡就是大營。蜀山裡頭野物多,為了安全我們出去不走遠,就以二十裡地為限。辛苦點可以當日來回,要輕松也可以在外邊待一夜,不過也最多待一夜。”
“接下來我和獵戶,二皮分三組,每組往外帶一位先生。也不用再全部一起集體活動了,初定就是早出晚歸,還在此處碰頭。瞿先生是要考察野物的,這就不能受驚擾,分開行動,找到紅毛狗的可能性更大,三位先生覺得怎麼樣?”
瞿院士說道:“這也是三百多平方公裡的調查範圍了,老張老吳,怎麼樣?”
兩位院士都點頭表示同意,兩周時間,能探明這麼大範圍,工作量已經相當大了。
既然沒意見,那李君閣就去山腳邊竹林砍竹子,其餘人散到各處採集。
隊伍當然帶了食物,不過主要都是幹糧一類,李君閣還分配了每人每日所需的大米,油料,雞蛋,現在重新集中到了一處統一管理。
加上有了這麼個基地,這半月的吃喝基本就不用愁了。
張院士一邊給大家指示各種植物,一邊樂呵呵地笑道:“真沒想到深山老林裡邊還有這樣的所在,那這次來都不用操心後勤了。”
育爺爺笑道:“這裡是蜀山裡唯一一處冬天不積雪的地方,也算是方圓幾十裡能靠種地活人的唯一一處地界了。”
張院士說道:“那土匪們的眼光可也是真毒啊……”
育爺爺說道:“毒什麼啊,都是天定,只不過冬日裡熬三個月,其它地方的都沒熬下來,這裡的熬下來了而已,然後才越擴越大成了氣候。”
張院士不禁打了個寒噤,沒熬下來,這意思不言自明瞭。
帳篷就搭在敞壩裡,李君閣利用矮牆的拐角和一些散落的石頭壘起了一個臨時灶臺,還在上邊扯上了塑膠布的棚子擋雨。
獵戶叔帶著sat小組去外面周邊山上找幹柴,這體力活讓知識分子幹不合適,主要是怕他們幹不好。
李君閣將中午育爺爺殺的雞翻出來剁成小塊燉上,拿泡椒炒了雞雜,今晚上恐怕就只能用燉雞面對付一頓了。
然後他就一邊看火一邊編織鱔魚籠子。
東西陸陸續續都收集回來了,土豆,紅薯,花生,野蔥,野蒜,秋辣椒,折耳根。
甚至還有蓮藕,茨菰,芥菜,葵菜,莧菜。
當年能養活幾十人的山谷,東西還真不少,不過這季節有的,也就只能是這些了。
而且半野生狀態下,除了葵菜還長得不錯外,其它的也就那麼回事兒。
瞿院士還在這片沼澤裡發現了一個秧雞種群,這也解了李君閣的疑惑,去年還是前年,在半山上和苗娃抓到的那隻秧雞,可算是找到了出處,多半就是這裡跑出去的。
晚上吃過飯,各小組獨自準備明天的考察用的東西。
表哥,麻頭,李君閣,三人帶吳院士一組。
表哥剛從隊伍下來,從今天一天的行進看來,軍事素養絕對一流。
十九年軍齡,中間還被選拔去國防大學深造過,出來轉技術兵種,三十八歲幹到正團,當年在老爸老媽嘴裡那就是李君閣的人樣子。
因此當表嫂找到自己說表哥想專業的時候,李君閣自己都大吃一驚,這不正前途一片光明嗎?怎麼突然說轉業就要轉業?
現在那裡都不好塞人,這職務回來在蕭齊手底下當一個副所長,怕是蕭齊自己都有些芒刺在背,老秦倒是想將表哥留在夾川做主任,但是李君閣打好了主意,盤鰲鄉派出所工作成績一直不突出,之前電魚毒魚屢禁不絕,原因就是所長要退休了,開始有事不作為,那就還不如調回去安心坐辦公室等退休,將位置騰給表哥。
哥倆到現在,才有時間說得上話。
李君閣編著魚簍,表哥擦拭這槍支,檢查子彈,往彈帶上填子彈,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李君閣就問起表哥轉業的原因。
表哥就說當年自己是普通兵上來的,最先靠的是過硬的軍事技術,玩槍越野那是強項,後來抗洪搶險立功被選送大學後,出來就幹上通訊了。
開始幾年還能出頭,這才混上個團職,可現在國防大學,電子科技大學通訊專業的碩士博士一撥一撥的下來,論技術自己真不是個。
就算資歷在那裡擺著別人不敢咋呼,可自己心裡都不好受不是,這不成了半個內行指揮專家了?還是及早給別人讓路,免得到時候大家下不了臺。
李君閣不由得嘆氣,這見識可謂通透,通訊領域的升級換代那可比資訊科技還快,要是不一直跟上學習,一屆大學生出來上一屆就可謂落伍,這碗飯可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