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鶴老頭說道:“那這木頭放哪兒?”
李君閣說道:“還扔豬棚上吧,其實這裡才最安全……”
石鶴老頭都要瘋了:“不行!你開什麼玩笑!趕緊找個板車拉到祠堂去,我跟藥師交代清楚這就走。”
李君閣說道:“別慌,我還有個條件。”
石鶴老頭說道:“什麼條件?”
李君閣說道:“不管這東西最後是什麼,變成了啥樣,你都要帶回來,安放在三臺觀裡。”
石鶴老頭就笑了:“這個你盡管放心,給別人我也捨不得啊。這個以後就傳給小藥師。”
李君閣就跺腳:“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個師傅!獵戶叔每次見我就是一副你該走多遠走多遠的樣子……”
石鶴老頭都笑得不行了:“你活該!獵戶說他到現在遇到娃子放假都有陰影,就是打你小時候沾染給他的毛病!”
等找來板車拉上木頭去祠堂安頓好,李君閣又去村委接阿音,這就該去碼頭送人告別了。
羅書記和他握手,笑呵呵地拍著李君閣的肩膀:“皮娃很不錯,讓人家知道了我蠻州不是隻有麴酒,聽說蠻州機場幾趟私人飛機都是因為你來的?”
李君閣趕緊撇清:“那是人家霍克集團和德萊恩集團接送孩子用的,我就一純保姆而已。喏,書記你看那小船上跟江豚玩耍那小孩,私人飛機都是他們那些家族的。”
羅書記笑道:“那你這保姆工資挺高啊,聽說你那遊艇就是你幹兒子送你的禮物?”
李君閣笑道:“這資産階級就是享受慣了的,你說折現多好,李家溝還到處是窟窿等著填呢,那船我拿著其實真沒什麼用,這不,答應劇組在李家溝的時候,歸他們用了,還得配駕駛。”
薛書記笑道:“那你可得把他們伺候好了,一部《蜀山》,徹底開啟了夾川旅遊的局面,這就了不得了。帶來的周邊産業收益,可不是一星半點,起碼夠你李家溝吃上百年。”
李君閣笑道:“那是那是,文化産業,我們鄉裡一直都挺重視的,甚至可以說一直就是最重視的。老輩兒既然有這傳統,那輪到我們這輩兒了,那就更該發揚。”
羅書記笑道:“那成,你和阿音新婚燕爾,就不要親自送了。正好川美的畫家,院長,四大派的大師們也要回去,還有司老,加上政府工作人員,也有小兩百號人,我們就包了二號。老薛,走,船上再好好聊聊?”
薛書記說道:“那成,正好夾川濱河新區的規劃建設還要跟你彙報彙報……”
等這兩位上船,李君閣又同畫家們和玉雕大師們告別,和阿音一起一再感謝大家的禮物,那些玩意兒都好貴重的,結果幾位當真是重情,說送就送。
不過藝術家們都不拿這些當事兒,對於他們來說,靈感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靈感不斷,那作品是要多少有多少。
畫家們就說現在除了涵秋的千人大畫還沒完成,其餘幾位的都完工了,還是那句話,每次來李家溝都有收獲,說起來該我們感謝你才對。
四大派則說二皮你算是拯救了我國玉雕一個古老的門類,這點禮物怎麼都是當得起的。
李君閣只得再次遜謝。
不過輪到許思這裡話就不一樣了,你小子吃我的,用我的,我結婚就看你挺著個肚皮敞造,禮物呢?!
許思就轉著眼珠子找藉口,油畫你又不懂,再說你那房子的裝修風格掛油畫也掛不住。還有你看你都把我養瘦了還好意思說!
李君閣就翻白眼,你這叫養瘦?你這叫減肥成功好不好!川美設計院許大院長攜風雷之勢重造輝煌,情場,畫壇,學院,自身形象,這特麼簡直就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老天爺咋就這麼偏心!
許思就說這叫天佑善人,不像你光這張嘴老天爺都不待見!
兩人嘻嘻哈哈胡扯了半天,許思這才說道:“阿裡木那孩子,我給他留了一套素描用的東西,教了他基本手法。你沒事兒就給他擺擺靜物,讓他畫一畫;還有帶他去山裡轉轉,寫寫生;盤鰲鄉古建也是個好題材,那裡寫生也不錯,就是人太多;或者三臺觀吧,三臺觀不錯……”
李君閣一個頭兩個大:“知道了知道了,怎麼整得比我還老媽子……”
許思說道:“他現在的苦我清楚得很,畫畫上的事情,有什麼疑問隨時給我打電話,這小子這方面厲害著呢,很有我小時候的風範,我怕放你手裡糟蹋了……”
直到船都開了,許思還屁顛屁顛跑到船尾來喊:“還有動物!記得差不多了讓他畫白大金毛它們,等寒假我再來教他……”
等到船開遠了,阿音對李君閣笑道:“許思真沒看出來啊,以後肯定是一個好爸爸。”
李君閣就說道:“好爸爸?好娃子差不多!你當他對阿裡木這麼好是出於長輩慈愛的心理?他這是給自己找玩伴呢!”
兩人牽著手往回走,李君閣問阿音:“你那邊還有很多事?”
阿音說道:“可不少呢,這不石鶴道長要走嗎?要不,要不你去道觀住上幾天?”
李君閣目瞪口呆:“啥?我們昨晚才那啥……”
阿音忸怩道:“我們苗家規矩……要慢慢來……昨天那都是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