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說道:“開始退了,盤鰲鄉沒有一點損失。不過你現在這樣子,讓我一點高興不起來。”
李君閣笑道:“傻丫頭,盤鰲鄉沒有損失,這不就是最高興的事情?要是梁丫頭見到你這個樣子,怕是又擔心出什麼大事了。”
阿音不鬆手:“你本來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性子,沒事的時候更喜歡在山裡水邊待著,和白大麻頭混在一起。”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出自你的本心。你是為了我的理想,才想方設法那樣做。對長輩,對朋友,對鄉親……”
“二皮,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這輩子為我付出的,我阿音永遠記得……”
“下輩子,下輩子你來做我,我來做你好不好,我保證不讓你操一點心,就讓你快快活活的做你自己好不好……”
李君閣笑道:“阿音,你想多了,這是我們共同的理想。再說能為你付出,那是我李君閣心甘情願,任誰也逼不了我。”
“要不是你,我到今天還活得渾渾噩噩。”
“至於你說的本心不本心,我只能說,那是成長的代價。人,就跟我們的村子,跟我們的苗寨一樣,總是要長大的。”
“先人的《粟離》之悲,那是無人理解的痛苦,是孤獨,是寂寞。”
“我有你知我懂我,愛我憐我,那就此生無憾,也無悔。”
“阿音,謝謝你,天地時光,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天光漸漸明亮起來,梁慧麗本來很擔心兩人,結果來到廣場邊上,卻看到陶醉在無限濃情蜜意中的兩個身影,又抿著嘴偷笑,悄悄地退了回去。
……
三天後,大家重聚在鄉政府指揮中心,交流著此次災情。
盤鰲鄉,準備充分,除了十幾棟房屋腳基被泡,屋子裡連水都沒進一滴,梁慧麗已經在組織清理碼頭周邊環境,恢複居民房屋,整飭街道,噴灑藥劑,力爭兩日之內將盤鰲鄉恢複到洪峰經過之前的狀態。
白米鄉那邊稍微有點慘,河街半條街被淹,街邊靠紅水河一側的房屋全部進水。不過好在疏散及時。
另一側組織搶救得力,物資也充分到位。一條以沿街房屋牆體為基礎,沙袋水泥為輔助的臨時長堤,愣是在機械的大力幫助下,搶在洪峰來臨前被修建起來,保住了河街這邊的絕大部分鄉場。
據說洪峰過後,閔鄉長坐在泥水裡都哭得不成人形了,罵完老天罵紅水河,罵完紅水河罵專家,罵完專家罵縣裡。
以後都給老子記住了,老時間的話才是金科玉律,盤鰲白米,永遠守望相助。
我們這裡天高皇帝遠,關鍵時候誰特麼都靠不住,還得靠自家鄉鄰!以後李家溝人來白米鄉,都給老子客氣點,全當是自家親戚!
夾川縣,聯動高效指揮得力撤離及時,碼頭倉庫空空如也的庫房進了水,一些粗笨機械沒法搬運需要重新保養維護,郊區一些靠紅水河的河邊垮塌的位置也因為搶險及時物資充分,保證了物流交通,算是有驚無險。
蠻州市,沿江幾個大廠剛開始明顯措置不當,但是在趙華強抵達蠻州,政府利用高效的防汛指揮中心接手排程搶險事宜後,也將損失控制在了最低。
不過紅水市,宜州市,渝州市,那損失就慘重了。
尤其是渝州,長江和嘉陵江的兩江洪峰正好重疊,瓷器口一帶化為澤國,水淹過了二樓,無數不及撤離家當的商家一片哀鴻,痛訴政府防汛組織不力。
政府也有苦難言,痛訴氣象專家資訊不靠譜。
氣象專家雖然忍氣吞聲接下了這口黑鍋,可心裡不住地腹誹官大一級壓死人。
天氣預報比地震預測難度低點也不多,我們已經做到了現有技術條件下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