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趕緊舉手:“我是龍頭!”
老康也趕緊舉手:“我是小偷……啊……喝傷!”
李君閣笑得都不行了:“得得得,那就隨你們折騰,反正腰閃了有藥師叔推拿!”
回到李家溝,見識到農大眾人過年的積極性,李君閣覺得自己也該過問一下村裡這個年的年俗活動了。
來到村委,李君閣對阿音說道:“明天得去縣裡一趟,這房子裝修好了,得挑個好日子請薛縣長過來,濱湖路剪綵,豬場剪綵,新木樓剪綵,兩棟新遊客中心剪綵,一起給他辦了!”
阿音笑道:“別的都說得過去,就是這豬場,豬都養了這麼久了,還剪什麼彩啊?”
李君閣說道:“這不是特殊時期嗎,再說那豬場又不光光是豬場,還有育種中心,游泳池,溫水池塘,玻璃蘭場,一堆的周邊設施,都得修到猴年馬月去了,隨時都可以說是新開張……”
阿音說道:“你總是一堆的歪理!那就定在臘月二十二吧,然後農開公司放假,大家好好過年!明天你還要準備些禮物,杜姐生寶寶了,七斤半的男孩,藥師叔看得可真準!”
李君閣說道:“那晚上我們去石頭叔那裡選個小件吧,說起來這《山水同根》還在蜀都展出,也不知道啥時候才回得來李家溝,真讓人揪心喲……”
既然要準備請薛縣長剪綵,兩人便出了村委,準備去找王煥邦和王婆婆打聽下民俗專案準備情況,看看到時候能不能用得上。
來到祠堂前邊,一群村民正在那裡排練,那叫一個熱鬧。
王婆婆,藥師嬸子,煥邦嬸子,連平時不大出動的苗嬸都被拉來了。
幾個大娘大嫂手裡拿著一根一米來長的竹竿子,兩頭掏空,裡邊那鐵絲穿著不知從哪裡搞來的金屬墊片。
這玩意兒一舞起來發出一片金屬碰擊聲音,“唰唰嗆”“唰唰嗆”地作響,舞者將竹竿在肩上,小腿上,大腿上,腰上,背部各處碰擊,還能跳出整齊劃一的舞蹈,配合上嘴裡的歌詞和兩端竿梢紮束的紅綢,倒也好看非常。
夾川人嘲笑那種吃飯急,見著好吃的就瘋搶的人,就會說:“你娃筷子就跟舞連槍一樣!”說的就是這個了。
這話帶著諷刺意味,因此王婆婆也在旁邊勸阻:“要不得要不得,過年玩的多了,不少這一樣!這連槍跟金錢板,都是以前窮得要飯的時候才耍的!我李家溝現在還能玩這個?這不是丟人埋汰嗎……”
一個大娘笑罵道:“王婆婆你少來!幾十年前你哪次大年初一到十五不去縣城耍,可沒少靠這個掙城裡人的錢。幾節紅苕屎這才拉幹淨多久就開始裝模作樣了?!”
另一個大娘更直接,將自己手裡的連槍丟過去:“接著吧你!”
王婆婆下意識地淩空一腳將連槍踢得轉了起來,然後一展手撈著連槍中間,不自覺地就打出花,嘴裡也不由自主的唱了起來:“正月就把花燈耍呀……”
一群大娘都笑得東倒西歪,一起圍著王婆婆合唱道:“柳也柳連柳呀……”
王婆婆交叉著翻起腳心,那連槍輪著在腳心擊打:“二月風箏手中拿呀……”
大娘們繼續應道:“荷花一朵蓮花……海棠花!”
王婆婆滿臉糾結,似乎心裡不想跳,但是手腳卻不聽大腦指揮一般,用連槍在自己腿上又擊打了四下,結果還跳成了一個花式:“三月清明把墳掛呀……”
“柳也柳連柳呀……”
“四月秧子插滿田呀……”
“荷花一朵蓮花……海棠花!”
王婆婆手裡拿著連槍都要舞出花兒來了,嘴裡說道:“不行不行,我家小子看見我耍這個又該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