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掛了電話,丁教授說道:“這玩意兒太緊俏,國家為了保護大廠大藥方,都沒漏一點給中小廠子啊。一年的供應量只夠五分之一的需求量,藥廠聞著風就來。待會我稱好給你錢,先說好啊,研究用的麝香也從你那兩百克裡邊出!”
李君閣笑道:“我們兩家就別見外了,研究用的麝香我們麝場給你們農大包了。”
丁老喜滋滋地說道:“等到明年,三百頭小也兩年齡了,這就是一百多頭,麝香産量能達到六公斤,那就又是百萬的收入,足夠你運作這個麝場了!對了核桃是不是能留下給我們研究一下?”
李君閣趕緊將核桃抱在懷裡:“別,親兒子呢!太小了,現在還不想送它住校!”
丁老立馬翻臉了:“那就滾!別杵這裡耽誤我們工作了,正好測試一下新鮮麝香的組分!”
車還沒到李家溝,銀行轉賬資訊就過來了,八百來克新鮮麝香,作價三十五萬。
李君閣心裡美得冒泡,這三十五萬加上篾匠叔和石頭叔轉來的各三百多萬,就湊夠了七百萬,這次進京總算不會是窮酸了,去年打火機裡弄到手的那枚鑽石,可以託玉雕海派掌門劉信之給鑲嵌出來了。
摸出手機跟黃胖子扯了半天龍門陣,又跟他道了聲謝,將車停在蘭場,李君閣下車去看望旺財叔一家子。
蘭場外邊還是老樣子,一群奶奶嬸娘在做手工。
這裡已經成了李家溝婦女活動中心。
林婆婆一看到李君閣過來就生氣:“這孩子!阿音都來過兩次了,就沒見你上門!你這是把婆婆當外人?”
李君閣一口大黑鍋立馬甩到旺財叔背上:“哪能呢?早就說來看你老了,旺財叔不讓,說是小別勝新婚,讓我這兩天別來打擾他跟素英嬸子。”
這話惹來女士們一通大笑,調笑的焦點立刻就轉移到了旺財叔身上。
旺財叔正在往保溫瓶裡邊加開水,一聽手一抖,水都溢到壺外邊去了:“你……皮娃你這嘴……我是那樣說的嗎?”
李君閣笑道:“說是沒那樣說,但是話裡話外就是那個意思,我李家溝好人情,可不敢上面做惡客!”
林婆婆打了李君閣一下:“你這孩子就會胡說八道!不過好人情真是好人情,就說君安和小佳兩口子,船兒面賣得好是他們的本事,可每個月愣是要給我三千塊錢,說是謝師費,皮娃你幫我說說,老婆子就是舉手之勞,叫他們以後不要這樣。”
李君閣笑道:“您老就心安理得地拿著吧,等二堂嫂的店子開起來,估計還得給你加,你這算是技術入股,裁縫的尺子——正吃!對了我嬸子呢?”
林婆婆說道:“忙服裝廠的事情去了,聽說機器都運到了,這兩天就要開工呢!”
李君閣說道:“素英嬸子真的沒得說啊,裡外一把手,旺財叔去年那身衣服搭配,我都不想說他!”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拿他直瞟。
李君閣嘿嘿赧然道:“這個……這個……我這是唯大丈夫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跟旺財叔不一樣……”
一群人繼續搖頭,林婆婆又再他手上一拍:“說人話!別整聽不懂的!”
得!奶奶嬸娘們的文化水平還有待提高,李家溝鄉村文化建設任重而道遠啊……
跟眾人瞎扯了一大通,李君閣拉著旺財叔去看蘭場。
現在的蘭場上方有架上了一個大棚,這是給蘭花保溫用的。
進入蘭場,各色秋蘭含芳吐蕊,這味道可就太迷人了。
李君閣笑道:“旺財叔,李家溝所有工作裡頭,怕是就你這個最享受了!”
旺財叔哈哈笑道:“要不是這樣,我能痴這幾十年?皮娃過來,給你看個西洋景。”
領著李君閣走到一個角落裡,李君閣一看大驚:“喲!石斛這時節還能開花?!不該四五月份嗎?”
旺財叔得意洋洋:“嘿嘿嘿,所以才是西洋景嘛!滇州和粵州的石斛,有時候也能著秋花的,不過在我夾川,估計也就我們蘭場了。”
說完又道:“對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們蘭場也收了不少石斛,有二十多斤的樣子。”
李君閣又弄不明白了:“等等,石斛不是三年才成藥嗎?”
旺財叔說道:“是啊,所以那些三年以上的老枝,營養季過後都要剪下來成藥啊,不然一到繁殖季不就浪費了?”
李君閣說道:“那石斛還能活?”
旺財叔說道:“怎麼就不能活?這不還有兩年枝和當年枝嗎?不過要等我們的組培苗,孢子苗大批次出來,那是必須三年以後了。”
李君閣撇著嘴說道:“一百一兩,一千一斤,一二十斤也沒多少錢。”
旺財叔翻著白眼:“你說的那是普通的切片貨!你旺財叔手裡出來的東西能跟那些一樣?少了三百一兩不給,其中還有三分之一是楓鬥,那些得六百!”
李君閣說道:“那也才十萬。比蘭場的珍稀蘭苗差遠了。”
旺財叔氣鼓鼓地道:“這第一年就有了收益,你還要怎樣?我也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