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我們!你自己用了嗎?”
“……”
“左蹬又蹬,越陷越深!”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噗……溝主可真能忍,把這些魚埋伏在這時候,然後誘惑我們在李家溝用麥子!”
“我的個去!菜頭,真不是我們不給力啊,這敵人太狡猾了!”
“套路啊,層出不窮的套路啊!”
“怕啥!大不了我們再洗它一次!”
“不好吧?這出釣頻率太頻繁,媳婦那關不好過啊!”
“艾瑪,白光你這個耙耳朵!大不了再給媳婦帶點皂角米桃膠蜂蜜就可以了嘛!”
“就是,肺都氣炸了,剛回家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他又溜榜上來了!下週再去給他刷下去!”
“哥哥們你們都氣傻了吧?你們都沒看看那死二皮刷上來的是啥魚種?即使用上葷餌,現在都不大開口了喔!”
“真的呢……這些魚都要桃花汛後才好釣……艾瑪氣死我了,這下不是一口老血要憋到明年四月份?!”
“何止啊!死二皮說了……李家溝三到六月休漁……”
“噗……”
……
李君閣可沒時間管聊天室裡的怨氣沖天烏雲蓋了,明天水渠就修通了,山塘的水也蓄得差不多了,正好又是吉日,趕緊把開渠儀式搞過,就可以放水了。
去盤鰲鄉集市買了只七斤重的大紅公雞,幾刀毛紙,幾把香燭,一萬響的鞭炮,一個大豬頭,家裡糖果花生水果還有,都準備好。
當然還有酒,還必須是好酒。
第二天一早,大伯,獵戶叔領頭,李君閣挑著東西,參與修建水渠的鄉親們也跟著,浩浩蕩蕩地沿著水渠邊的窄窄的石梯往山塘走。
水渠已經有小股的水流了,渠底已經變得濕濕的。
倆好奇的國際友人也跟著,aice手裡還拿著一個單反,一路走一路拍。
來到山塘邊的大石旁邊,李君閣開始打量著周圍。
山塘的石坎由紅砂石條和水泥壘成,像一個平躺的阿拉伯數字3,開口的那邊向著上游,將溶洞中流出的水蓄了起來,整個山溪變成了一汪清塘,清塘一直向上延伸,估摸著水面能延伸到蛤蟆洞口。
水色淡碧,如同一塊大玻璃。
山塘的小壩上面壘著一些四方的石頭,使小壩看起來更像一片城牆,泉水從一個個垛口流出來,如同一條條小瀑布。
人還可以順著這些石頭垛子走到山塘對面去。
山塘和溝渠的交界處,立著一個粗糙的石頭雕像,有半人高,大水桶那麼粗,大致能看出來像一個人,粗眉大眼,塌鼻大嘴。
李君閣一看就樂了:“喲,吞口菩薩!”
吞口菩薩是老時間裡夾川鄉間常見的物事,總體就是一個粗糙勉強能看出人形的石像,或者幹脆就是一個佔地半個平方的半人高小房,裡頭有的有泥像,有的幹脆連泥像都沒有,貼一副小像完事兒,一般安置在大水田的旁邊,鄉間石板路的交叉口,或者集市外頭不遠的路邊,是鄉民們自發供奉的地方神。
主要職務類似於土地城隍,不過級別比他們還低,李君閣自己胡猜,其在神仙中的地位,應該跟歷史上的“亭長”那一行政級別差不多。
能管五裡地。
溪邊這個吞口菩薩有一個大下巴,鼓眼睛,鄉親們把它鑿成這樣,總讓李君閣莫名其妙地想起傳說中白米洞裡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