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安說道:“那不一樣,我要去體會征服大山的感覺。”
李君閣說道:“北溟有鯤,化而為鵬,這當了幾十年的海象,想嘗嘗做鳥人的滋味是吧?”
朱朝安鬱悶不已,說道:“特麼的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從你嘴裡說出來咋就那麼難聽呢?”
司星準說道:“二皮嘴裡就吐不出來象牙,我是去取景的,順便考察苗寨,這事兒還是你鬧起來的,你要負責。”
李君閣說道:“那行,都是鬥志昂揚意氣風發的大好青年啊!我就成全你們!我待會給木頭叔打個電話,問問有啥要帶上去的不。”
……
週六大清早,四人站到了懸天崖底腳巴窩的下面。
朱朝安全副武裝,頭盔,登山手套,帶護膝的快幹褲,登山靴,身上還斜跨這一捆登山繩,背上揹著一個防水揹包,揹包上吊著個合金水壺直晃蕩,那架勢走趟珠峰都可以不帶換的。
司星準的行頭也跟朱朝安差不多,估計都是一起從天貓快遞過來的,身上沒繩子,手裡拎著個攝影機。
家夥事兒倒是準備得充分,可抬頭仰望這半天入雲的赭紅色懸崖,兩人怎麼就感覺整個天都在轉,腿上也開始上不來勁,人就只想往地上出溜呢?
哥倆都是臉色蒼白,在那裡你瞅我我瞅你,眼睛不住眨巴,好像在發莫爾斯電碼似的。
李君閣假裝沒看到,說道:“這就是腳巴窩了,爬腳巴窩的訣竅就是隨時保持三點固定,任何時刻,都要保證至少兩手一腳,或者一手兩腳在窩子裡。寧緩勿急,一手沒有抓實之前,另一手絕對不能松。”
說完開始慢動作演示,先用一手抓住一根藤子,然後在松開的同時換另一手去抓,邊抓邊說道:“如果這樣換手,這時刮來一陣山風,我後面這隻手沒有抓到藤子的話,那麼……”
說完突然加快動作,兩手在空中一通亂抓,似乎想重新抓住那根藤子,結果因為身體後仰,兩手離藤子越來越遠。
“啪唧!就是那結果了!”
兩人都感覺菊花一緊,一起嚥了口唾沫,卻發現嘴裡幹澀,唾沫早被吞幹了。
“這個,哪啥,嗨!我突然想起小美回夾川前專門跟我交代過的,不準來爬懸天崖!這聽媳婦的話跟黨走,是我們蜀州男人的優良傳統!哈哈哈……”
司星準這時也不取笑朱朝安耙耳朵了,這特麼有一個臺階就得趕緊下啊,不然被二皮將住了非得要爬這個,那就真要哭瞎了。
“那啥,這次帶的器材挺精貴的,這樣上去磕著碰著就不太好了,下次吧,下次一定不帶這麼多東西,輕裝上陣!哈哈哈……”
“對對對,來來來,小準我幫你扛裝置,我們還是開車去……”
“好好好,幸好剛剛是我開的車,鑰匙還在我這兒呢,我先去打燃車子,朱哥你後面慢慢來啊……”
倆慫貨都不敢跟李君閣道別,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趕話,生怕一個斷片就被李君閣插話進來,就這樣跌跌絆絆地跑掉了。
李君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媽蛋圍著我鬧騰了幾天,這下可算是清淨了!阿音,小準好像跟你身材差不多,這下我們算是白撿兩套裝備!”
阿音也抿嘴笑道:“第一次攀援就來挑戰懸天崖,確實跨度有點大了,這也不怪他們,二皮,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李君閣說道:“你先上吧,這是你的地頭。”
說完對著崖上大喊:“喲喲喲!我們要上來了喲!”
這也是跑山的規矩,這種地方要是不喊山,爬到一半遇到一個往下走的,那就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