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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璧身上的懶散消散，沉默也變得凝重。
“嘖，天龍真夠狠的。”莫多夏雖然語帶調侃，卻是心疼的無法言喻。天龍怎麼能那麼狠，逼著顧楚離做這樣的事。
顧璧不禁道：“娘親這也是無奈之舉。”
“知道是無奈。”莫多夏道，“所以，既然天龍已經死了，又為什麼要逼著前世的顧楚離肢解天龍的屍身？如果只是因為天龍屍身還蘊含強大的靈力，讓你們兄弟們守著就行，完全沒必要肢解了天龍的屍身，還把你們一個一個跟天龍屍身一起封印。以及，天龍是我的前世，我完全相信天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但事實是她傷天害理了，那也只有一種可能，並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所以她或者被控制了，或者被什麼東西影響了性情。就算她死了，屍身還是有可能被控制，所以逼前世的顧楚離肢解了屍身。”
顧璧繼續沉默，眼眶卻開始泛紅。
“你不想讓我觸碰天龍屍身，是因為前世讓我性情大變或者會控制我的那個東西還在，應該就是也被分解成幾大塊封印在各個屍身裡。顧楚離之所以封印你們，實際上並不是為了讓你們守天龍屍身，而是為了用你們來封印住屍身裡的那個東西。”
顧璧沒有出聲。
顧楚離低眸，神情有些不真切。
她本應該就在前世魂飛魄散，但是前世的顧楚離或者跟冥界做了什麼交易或者是搶了冥界什麼東西，讓她能夠投胎轉世，而且把她送到了異時空，是不想她再繼續經歷前世的無可奈何。但宿命這種東西，常常就是那麼玄乎，讓你無可選擇。
“知難而退的人生豈不是很無趣。”莫多夏笑道，“我們可沒那麼多時間猶豫糾結，白矖和魔蛇也在找天龍屍身，再猶豫就要被他們搶先了。”
顧璧道：“父親設了層層禁制，就算是我們幾兄弟，也不知道其他封印在哪裡，白矖跟魔蛇更不可能找得到封印。”
莫多夏道：“然而現實就是這樣，在我們找到這裡前，白矖和魔蛇已經圍在外面。”
顧璧皺了眉，還是不敢相信：“這不可能……”
莫多夏道：“這封印也幾千年了，或許有松動了也不奇怪。”
“如果是封印松動了，那我會感應到其他兄弟，但是我沒有感應到。”顧璧搖頭道，“而且封印龍身的陣法是父親的心血，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松動。”
“那可就比原本猜測中的還要麻煩了。”莫多夏道，“更麻煩的是，魔蛇身上有天龍之力。”
顧璧難以置通道：“怎麼可能。”
莫多夏聳了聳肩：“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至於其中的原因，只有魔蛇知道。”
顧璧抿著唇，懸浮在半空中的金紅色的字一排排退開，騰出了一塊空曠。
空曠裡浮起一個——
龍角。
莫多夏走向龍角，手覆在龍角上。
支離破碎的畫面在腦海裡奔騰而過，洪水、獸亂、哀嚎的百姓、無數的死屍——跟她在龍瞳幻境裡看到的何其相似，但莫多夏清楚知道，這跟龍瞳幻境是完全不一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