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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黑線彩石的瞬間,有一剎那彷彿四肢百骸都被風託著,但隨即好似有千百人在耳邊碎語,還沒來得及去認真一聽,驟然失重下墜。
在莫多夏正要使用異能之前,下墜感消失。顧楚離抱著她穩穩地站在半空中。
顧楚離並沒有使用煞氣。
莫多夏低眸一看,這一看,不僅看到了顧楚離腳下踩著的正紅色劍氣,還有他們底下無邊無盡的大海。
比起大海,莫多夏更關心顧楚離。
“你的劍氣……”
莫多夏定睛看向顧楚離的劍根,發現顧楚離的劍根竟然比之前恢複了許多。
顧楚離證實了莫多夏的猜測:“在從日蝕之落到這裡的片刻,劍根恢複了兩成。”
黑線彩石明明透著危險的氣息。
不僅僅只是她一個人覺得危險。之前黑線彩石第一次出現,顧楚離雖然看不到它,卻也感覺到了有危險的東西在靠近她。她跟顧楚離的直覺五感原本就都十分敏銳,在危險上判斷錯誤的可能性極小,兩個人在同一個危險判斷錯誤,可能性為零。
“剛剛是有什麼東西?”
“黑線彩石。”
“第一次進日蝕之落意圖吞噬我們的東西。”
“是。而且我們剛剛被它吞噬了。”莫多夏道,“我能感覺到親切陌生的氣息,跟顧狻顧紋的氣息有些差別,但總體很像。應該是顧蒲的氣息。這裡就是日蝕之裡。不過我認為黑線彩石想吞噬我們僅僅只是字面意思,‘吞噬’,而不是為了把我們送到日蝕之裡。”
他們會最終到了日蝕之裡,是因為鑰匙。
顧楚離提起另一件事:“我的劍根恢複的時機,是在被黑線彩石吞噬的那片刻。一到日蝕之裡便停止在兩成。”
“就那麼一眨眼恢複兩成?”雖然最困難的是將破碎的劍根修複,但劍根恢複的速度和最終能恢複到怎樣的程度莫多夏都無法確定,只能萬分小心地用盡珍貴的藥慢慢養著。正常情況來說,一開始恢複會比較快,但這麼多天的努力也就只恢複了不到一成,卻在一眨眼恢複了兩成,不得不讓人驚訝。“那如果是劍根沒受損會怎麼樣?”
顧楚離道:“傳說不醒劍神在日蝕之裡中改變了根骨。確切的,應當是穿過黑線彩石之時。”
莫多夏的靈力迅速繞了一周天,確認道:“但我依然沒有劍根也沒有靈根,修煉來的靈力也沒有任何變化。”
一時間,他們也無法猜透黑線彩石對於劍根的作用。
莫多夏剛想說黑線彩石的事先放著,先找顧蒲要緊,平靜的海面蕩起波紋,驟然噴出一道水柱。
一頭巨大的鯨魚浮出水面。
一道分不清男女卻清脆響亮的聲音帶著敵意:“滾出這裡。”
“我們辛辛苦苦才進來,怎麼可能說滾就滾。”莫多夏一邊不動聲色散出靈力,一邊放緩聲音,溫柔友好得像個鄰家小姐姐,“起碼也要見了顧蒲再走。”
那道聲音激動了一些: “你們是什麼人?找顧蒲什麼事?”
莫多夏笑道: “聽說他是我兒子,我來確認一下。”
"你不是。顧蒲的娘早魂飛魄散了。你們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