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河陸家家財不僅三百萬兩白銀。”顧楚離道,“若結果是前者,那只是陸家家主的選擇,亦或者是翼玥國君的選擇。比起人頭,本王更喜歡白銀。”
“……”嶽祁承重複道,“但陸冠雄與陸家早已斷絕關系,陸冠雄所言所行自然也與陸家無關系。”
顧楚離冷淡道:“若是如此,承王又為何處處替他說話。”
嶽祁承道:“因,因為他畢竟是翼玥帝國國民。本王身為翼玥帝國王爺,自當愛民如子。”
“既然承王愛他如子,三百萬兩白銀自當由承王承擔。”顧楚離冷淡道,“否則,請承王好自為之。”
“你!”嶽祁承本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要反駁的說辭又會成為顧楚離的把柄。忍住閉了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盯了顧楚離的劍根一眼。
近距離地再次確認顧楚離的劍根毀得一點不剩,掩飾不住眼神的鄙夷,想法十分清晰地寫在表情上:沒了劍根的廢物,先讓你嘚瑟,看我以後怎麼弄死你。
“嘖嘖,敢用這種眼神看顧楚離,找收拾。”莫多夏在右鐲空間揣一小把藥粉就要走過去往嶽祁承身上撒,還沒跨出第一步就被顧楚離猛的一拉摔到了顧楚離的大腿上。
莫多夏連忙收起藥粉又洗幹淨了雙手,生怕有一丁點藥粉掉到顧楚離身上。
顧楚離藉著穿衣服的動作拉回了莫多夏,而後正襟危坐道:“鬧劇白劍尊自行善後,其餘人仔細看比試。”
除卻一直莫不吭聲遠遠看熱鬧的傅斜弘,其餘人一個坐得比一個直,過猶不及的濃重妝感看著各個擂臺。
被迫側坐在顧楚離腿上的莫多夏卻是看著被白緒司拎著後頸的陸冠雄的背影。
她想不通顧楚離為什麼就這麼把陸冠雄放了。明明對陸冠雄背後的主使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不是應該在陸冠雄身上挖更多的線索,怎麼就放了?
而且在這件事上,鳳嘉南的反應太刻意。但莫多夏不能確定鳳嘉南是真蠢還是故意當炮竹把事情越攪越大。鳳嘉南是鳳棲皇帝封顧楚離為掌劍來鳳棲學院後,越想越不放心而派來的皇帝特使。
這個不倫不類的名頭雖然沒人道破,卻每個人都知道,是用來監視顧楚離的。
鳳羽有異的時間裡監視顧楚離的一舉一動——這對鳳棲皇帝來說可是頭等大事,派來的自然會是鳳棲皇帝信得過的人,應該不會太笨。但看來也不會聰明。
還有翼玥學院的那個領隊,看似是被鳳嘉南的話刺激出來的,但跟鳳嘉南的一唱一和,句句帶節奏,恨不得就直接說就算顧楚離對陸冠雄始亂終棄那也必須說是胡說八道。
再來,白緒司。劍尊是僅次於劍聖的修為,白緒司一個堂堂劍尊為什麼會僅憑陸冠雄的片面之詞就把他帶到了觀武臺?為什麼要在泰阿大會比試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把人帶到了觀武臺而不是先私下試探顧楚離?如果說陸冠雄有實質性的證據也就算了,難道僅憑那句遇水顯現刺青白緒司就信了?除非他蠢,或者壞。
但最大的疑問還是陸冠雄為什麼會知道顧楚離右肩有遇水顯現的金紅色刺青。顧楚離對他右肩上的刺青諱莫如深,就算有人知道,那必然也是顧楚離最信任的人——莫多夏還清楚記得她第一次提起顧楚離肩上的刺青時,他驟然騰起的殺氣。
那顧楚離的刺青到底有什麼來歷?又為什麼會消失?
最終還是想不通。
需要更多的線索。
至於刺青……找個時間試試直接問顧楚離。
莫多夏久久地盯著顧楚離的臉整理思緒,盯著盯著。鬼使神差地開口喚了一句:“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