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上的金色鱗片綻開，她像一頭失控的猛獸，推開顧楚離，對著狂風長吼。狂風劇烈抖動，數十隻普通蜜蜂大小的風殺蜂紛紛落地，其餘風殺蜂紛紛後退逃離。莫多夏正要追，卻被顧楚離拉住了肩膀。
莫多夏回頭，看到渾身是傷的顧楚離時，眼裡恢複了一點清明，卻也只是一點。她出於本能地問：“你……沒事吧？”
顧楚離道：“沒事。”
“沒事就好……”莫多夏說完，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顧楚離攬著莫多夏的腰，讓她靠在他身上。輕淡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寵一點柔一點無奈：“傻丫頭。“
但隨即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冰冷，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毀天滅地一般。
顧楚離的聲音裡第一次有了冷淡之外的情緒，這情緒叫做驚，以及，恐：“多夏，莫多夏！”
莫多夏沒有回應顧楚離。
莫多夏沒了呼吸。
顧楚離的手覆著莫多夏的胸口，心髒的跳動輕微到可以忽略。顧楚離捏著左鐲，冷聲道：“出來。”
大虎戰戰兢兢地探出了腦袋。
“她沒了呼吸，怎麼回事？”顧楚離的聲音冰冷得能凍僵三伏天的火焰。
大虎戰戰兢兢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顧楚離陰戾得可怕，卻好似不知覺他身上正一點一點氤氳開墨黑色的霧。
“煞、煞氣！”大虎嚇得眼睛一翻，又昏死過去。
顧楚離閉了閉眼，強行壓制煞氣。他握著莫多夏的手，緩緩輸入內力，但卻盡數被擋在了手心之外，更別說進入她的筋脈。
一時間，被壓制的煞氣彷彿一瓶黑墨落入清水，瞬間暈染散開，黑霧瞬間充滿整個山洞。
顧楚離抱起莫多夏，將她罩在披風裡，往回走。
竟是要放棄來坂銀禁地的目的。
而這時，一直縈繞在洞頂的淺白色的煙，慢慢盤旋落下，穿過層層黑霧，穿過顧楚離的披風，落到莫多夏耳邊，飄進莫多夏耳朵裡。
顧楚離停下腳步，努力壓制不受控的煞氣。
夢裡的莫多夏緊閉著雙眼，飄在無底的黑洞裡。一道淺淺的白煙從她的耳朵飄出來，然後捲成拳頭大小的一個球，伸出兩條虛虛的胳膊扯著莫多夏的睫毛。
白霧的聲音卻是溫文爾雅的男聲：‘娘親醒醒，娘親醒醒。父親要發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