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君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劉南如的表情變化。
“棋聖,你所說的是哪裡奇怪了?”
“開始我也並未發現,只是越到後來,越是隱約發現了其中的不對。王爺請看,自黑棋第七手開始,直到現在的三十九手,黑棋的置子棋式與另外一個人極其相似。”
“誰?”
聽著劉南如的描述,秦宇君也是拿起方才送來的畫紙一張張檢視。
不過對於秦宇君來說,他雖是對於圍棋偶有研究,且尚有一些棋藝。但是深沉的,他並不能完全參透。
“王爺雖是對圍棋有所研究,卻也只是皮毛之層。倘若仔細檢視,便可發現此乃青州蒙子諾的黑白輪回棋式。”
聽了劉南如的描述,秦宇君卻也只能似懂非懂的點頭應是。
“莫非是蒙子諾已來長安?”
自語一問,兩人都是充滿了疑惑。
“可是,棋聖府中的家丁不是說過與梅雪峰對弈的是一位年輕男子麼?那蒙子諾都已是年過半百,如何裝成一個年輕男子?”
“蒙子諾也不是那種性格。”
兩人一言一語,卻是想不到答案。
就在此時,劉府的家丁又送來一紙圖畫。劉南如依照擺設了棋子,隨即,撫著白須微皺眉頭。
“以梅雪峰的星子棋式,雖是關聯到每一處,顧及大局。然卻不能以點突破,以區剋制。依我看,用不到十手,梅雪峰的東區這一塊棋子,將會被黑子逐步蠶食。”
順著劉南如所指的方位,秦宇君看後也是連連點頭。
“哎,你過來。你可知道與梅雪峰下棋的人,是何人?”
秦宇君將送圖畫的家丁叫住。
“王爺,聽到場回來的下人說過,與梅國手下棋的那個少年。早在前段時間便兩次到訪過昆淩棋坊,接連贏了梅淩子與他的親信刀疤。那梅雪峰也是聽了這些,才派人去與那少年設局博弈的。”
“照你這麼說,那少年完全就是有所預謀啊?”
秦宇君一番疑惑,劉南如也是困惑不已。
按理來說,如果真有能力挑戰當今圍棋國手的人。他還是知道有那麼幾個的,但是這個不知姓名,不知來處的人,他並不能猜出是誰。而且,還有一個疑問,就是現在這個時間點。距離國手大賽的終決賽已經不到一年的時間,現在突然出現。無論那個人的來意如何,都不能不讓人起疑。
“聽他們昆淩棋院的人說,沒人知曉那少年的來歷。只是知道,那個少年應當是富家子弟,舉止溫雅,身邊還帶著一位歲數較大的下人。”
“歲數較大的下人?”
家丁點頭回應了秦宇君的疑問。
秦宇君的腦海裡很快便浮現了一個人,他似乎想明白了所有的來龍去脈。不禁哈哈大笑。
“棋聖,我倒是想起一人。依我看,放眼天下,恐怕只有那個丫頭有能力也有膽量敢這麼做了。”
“王爺說的是那燕無雙?”
劉南如與他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已經有些欣喜若狂的秦宇君,當即拉著劉南如起身。二話不說便朝府外行去,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在一眾家丁與自己的幾名衛士簇擁下,朝城南的昆淩棋坊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