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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琅琊而返,已是過了旬月有餘。
或許那李若琴真是對雙兒動了心,當夜,便是請無雙在刺史府後園樓閣上,設酒言情。
回來的路上,無雙本是與百裡雲商量著告知李家自己的身份。但是百裡雲以安全為由,勸告無雙暫時保留秘密,一切等到他從東陽歸來後,再做打算。
稍稍撫了勒在上身的束胸帶,極是難受。無雙不想再裝做男兒身,就是因為這束胸帶讓人有些感到窒息。雖然早前她幾乎是以男兒身示人,但那時自己是還沒有發育的。
“若琴方才見公子面露憂愁之色,可是舟車勞頓?如若累了,那若琴便不再打擾公子。”
等的就是這句話。然而無雙在看向若琴小姐時,本是欣喜若歡的心情,又是隻能收斂。因為,她的面容上,流出幽幽悲色。
“非也,只是方才這背上奇癢難忍,故而有些難受。”
“哪裡癢了?若琴為公子撓撓。”
李若琴起身走到無雙身側,無雙趕忙抓住李若琴伸向自己後背的手,訕訕一笑。
“現在好了,現在好了。來,你先坐下,你我對飲一杯。”
李若琴點頭一笑,與無雙舉杯對飲。
酒盡,無雙剛想與她說話,卻是被若琴搶了先。
“自那日在昌邑與公子見了第一面時,若琴便是深深被公子才俊所吸引。往後在府中,與公子朝夕相處的那段時日,直到公子臨別去了琅琊。若琴心中才知,沒了公子,若琴只怕一人難活。”
對於李若琴充滿愛意的表白,無雙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再去和她解釋了。
她都有些害怕,如果日後李若琴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樣李若琴該是怎麼面對自己。
“若琴小姐,其實我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喜歡的女孩。”
無雙突然的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卻是引來李若琴驚異的側目。
不過看到他堅定的眼神,無雙終是肯定的點頭。
看著李若琴雙眼有些迷離的失落,無雙抿抿唇瓣,接著說了下去。
“她本是我同鄉,幷州大旱時,家破人亡流離失所者不計其數。我與她相依為命,流落至江東。只是,後來,她在了一場雨夜染了風寒。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咽氣,卻是無能為力。”
配著悲傷咽語和表情,一本正經的在單純無暇的李若琴面前胡編亂扯。
李若琴似乎還信了她。
“她雖已經不在了,只是我這心中,卻是放不下,原諒不了自己。所以,若琴小姐,希望你能理解我。”
“可是,可是你說的她已是不在人世。難道我還不能比得上她已經化為黃土的人麼?”
李若琴悲傷的質問,無雙皺著眉頭,舉杯飲下口酒。
“這是需要些時間吧,還請若琴小姐寬恕。若是你不願等我,那我便祝福你。”
說完,無雙略有放鬆的看了一眼她。良久,都是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或許,李若琴應當是在糾結。無雙輕輕嘆息,看來自己的計策有效果了。
片刻後,無雙便與李若琴在對飲了一杯,便藉口累了離開了這裡,留下她一個人。
夜來細雨聲,花落知多少。
淅瀝羽華渡,空留唯君痴。
或許,百裡雲與無雙都不會知道的是,曾經只是一個玩笑之舉。卻是給李府,特別是李若琴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玩笑換來的代價,對於他們來說,沉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