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珏風的目光在凌塵煜臉龐定格幾秒，深邃的眸子閃爍複雜的情緒，頓了頓，朝著病床上的人開口：“我先出去。”
“你不留下嗎？或許……”顧清清枯瘦的臉龐爬上詭異之色，紅眼看向他，“有你暢快的畫面。”
“……不用。”冷珏風拒絕的十分乾脆。
“呵呵！！！”顧清清笑得冰冷，面上卻尋不著悲喜。
“咚。”的一聲，門被冷珏風關緊，顧清清收斂了笑，視線注目著就坐的凌塵煜，開口道：“找我為了顧生生的事。”
“是。”
“我答應你。”顧清清應得輕巧。
落話的一瞬，凌塵煜微微錯愣，扯唇：“沒條件？”
“我想的是差不多都完成了。”顧清清丟出一句話，彷彿似累了，躺下，蓋被，閉眼，再也沒理男人。
“……”凌塵煜默。
若有人坦言床榻上之人是將死之人，他會深信不疑。畢竟，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生氣。
她沒為難，同意救生生。
依照道理該高興，為何心中的不安會一圈一圈被無限放大，房間很安靜，越安靜越能反應人心的恐慌。
不知多久過去，手機忽地響起，沒得及看誰，顧清清忽地驚醒，血紅的雙眼有濃烈的戾氣，陰狠之聲落下：“接電話。”
“……”凌塵煜遲疑，這一刻，他確定她在閉目等這一刻。
“凌塵煜，我會救我妹妹。在此之前，生生問的問題，你不許騙她。”顧清清似不生氣他的行為，不緊不慢地開口。
“……”掏出手機，查了一眼，果然如她所言。
“說不出口？我的妹妹幫你不好嗎？”顧清清像一個體貼溫柔的長輩，‘細心’的詢問。
“……”電話響了好久，停下，螢幕又再次亮起。
“不想聽？”顧清清的聲音雄雌難辨，詭異又幹燥，沙啞中透著粗糙。
當真不是悅耳之聲。
凌塵煜眉頭微緊，片刻後，接了電話，開口道：“生生，怎麼了？”
顧生生在電鈴中漸漸找到理智，眼睛越發的清明，宛如一汪清泉，清澈又冷冽。
一通未接，繼續一通。
等了些許時間，以為要被繼續結束通話時，奇蹟般地手機裡響起熟悉的男聲，清冷悅耳。
“凌塵煜，當初你替我擋一刀是真心的嗎？”
“……”
無聲的沉默落入顧生生的耳中，她的心被砸得很疼，雙手合併，抓住手機，繼續問：“凌塵煜，唐天華傷害凌塵賀的案子，接手的人是冷珏風。當初你是為了報復冷珏風而接近我嗎？”
“……”
若不是電話仍在通話，顧生生以為未人接聽，明明不死心，她卻不知自己在執著些什麼，接著問：“不想談以前，我們談談如今。現在，你跟我交往，是不是為了報復我哥？”
“……”
“……”這一回，顧生生沒在逼問，時間在兩人沉默中悄悄流逝，好久好久之後，她聽見他的聲音，依是初識時，宛如流水可以給乾燥的地面帶來生機。
為什麼！因為生病的緣故嗎？
顧生生竟覺如一桶冷熱交替的水潑向了她，透心的涼意讓她有刺骨的痛。
“生生，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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