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鑽進鼻子，顧生生的手在男人的背後，一大片溼熱的血不停往外流，清冷男聲虛弱關切：“生生，你受傷了嗎？”
“凌塵煜，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流了好多血，你……我……你起來，不對，你沒力氣，我起來送你去醫院。”顧生生急到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地扶住男人的身體，忍住腹部的疼飛快起來。
光顧著逃，顧生生已從暗處跑向亮處，一盞昏黃燈光下，男人一身白襯衫的背染成血紅的色彩。
“凌塵煜，你……你個白痴，你沒事衝過來做什麼？你……”
女孩邊罵邊哭，扶著男人的手發虛，視線往馬路上看，“車子……為什麼沒車，車子……”
顧生生想保持平靜，大腦被凌塵煜的傷口的紅堵住。
她！沒了思考能力了。
“凌塵煜，你的車子呢！車子……車子在哪裡？”
女孩沒掩飾地焦慮佔據心房，男人感覺這些天不見她的煎熬得到平復。
“生生，別急。我不傻，因為喜歡你。”凌塵煜語速緩慢發虛。
“你……”顧生生心口一顫，認識這麼久，不止一次聽他表明心意。
“生生，我……是真的喜歡你。”諱莫如深的眸盡是炙熱愛意。
女孩擔憂說話費力，急道：“你別說話了，車子在哪裡快告訴我啊！”
凌塵煜卻執拗停下腳步，手在空中亂舞幾下，慌道：“生生，你的手在哪裡？我……抓不到了。”
視線都模糊了？
急忙抓住他的手，男人的身子倚靠在女孩肩上，很重，顧生生卻不覺累，“我在這裡。”
“生生，我喜歡你。我怕我不說，以後都沒機會了。你相信我……咳……我，好不好？”凌塵煜像迷路的小孩，偏執緊扣她的手。
為什麼非在危險關頭討論這事！
顧生生被逼到退無可退地地步，扯了扯唇，“凌塵煜，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第一次，她坦露了真心。
“生生，你……”
“為什麼！為什麼！凌塵煜，你才認識她多久，為什麼願意為她去死！”盛晨瘋狂咆哮起來，聲音格外地淒涼。
滿是鮮血的手插在男人的背後，她的眼睛也被染成紅色。
哪怕知曉自己如今殘局有他一份，她依舊恨不起來。
她那麼恨，刀刺的如此深，他……
“凌塵煜，你別說話，你趕緊去醫院。”對任何人的恨都抵不上他的安危重要。
“生生，知道嗎？打從見你第一眼，我便想要……想……”凌塵煜彷彿沒聽見盛晨的話，自顧自地開口。
一個字不停重複卻沒後續，顧生生心如刀絞，“別說了。”
“我……不……我想……”男聲變得飄渺。
“顧生生，你快答應他啊！不管他想要幹什麼，你點頭就好了。你知道嗎？他那樣固執的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對妥協的。”盛晨紅了眼眶。
這一刻，她不想再殺人。
凌塵煜已把顧生生當作執念，她捨不得毀掉唯一愛著男子的信念。
“想……娶你。”
“顧生生，你想看著他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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