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不該一人拿主意。
“晨晨，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們發出求救訊號，等著救援隊來救我們。二是你要克服恐懼走過這橋。”
女孩說話時，聲線偏冷，透著獨有的神沉著冷靜，盛晨的心猛地一驚，這是她認識的顧生生嗎？
記憶中的女孩，遇到危險時，永遠只會逃避和退縮。
字跡變了？性格變了？一個人離開三年，改變真的會那麼大嗎？
夜，漆黑一片，沒有月光，兩人的手電筒都照著地面。
沒聽見盛晨回答，顧生生也沒扭頭看她，心思都放在橋上，繼續分析道：“天很黑，橋上估計也會滑，危險係數達到百分之六十，我不太建議走這條路。”
女孩給出自己的看法，偏頭，漆黑一片下，盛晨感覺到她的雙眼如繁星，點綴著周圍的一切。
明明只是幻想出來的感覺，她竟覺得格外的刺眼。
“晨晨，你做決定吧！”顧生生骨子裡是有冒險精神的，礙於自身的緣故，失去很多挑戰的機會。
“我……”盛晨陷入沉默中，女孩沒有催促。
這事的關鍵在她不在自己，不能替別人做任何決定。
夜，吹起秋風，溪邊的寒意更勝，顧生生感覺到冷，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出聲。
不知過去多久，女孩聽見身邊長吸一口氣的聲音，猜想盛晨已下了決定，果不其然聽見了回答，“生生，我要挑戰一下自己。”
“……好。”
嘴上這麼說，真正邁出這步並不容易。盛晨的腳停在橋旁遲遲沒動一下，人也是抖到不行。
“晨晨，要不我先過去。你看我走一遍，沒準你就不怕了。”權衡再三，女孩再次給出建議。
“這……”盛晨仍有猶豫。
“好了，這麼說定了。”這一次，顧生生替她做了決定。
“嗯……你小心點。”
“放心。”
顧生生邁步，腳踩到木板上時，意外感覺很穩，懸空的心總算放下一半。
“晨晨，你……”女孩驚喜的要跟同伴分享結果，回頭，視線中出現一張表情猙獰的臉，眼神帶著濃郁的恨意，手電筒的光照在她臉上，如同午夜兇鈴般瘮人。
“啊！”顧生生嚇得大叫，心臟處劇烈的搖晃，步子猛地倒退幾步，兩腳凌空，人毫無防備地跳了下去。
盛晨豎起耳朵聆聽，隱約能聽見“撲通”一聲，唇角一彎，眼中滿是奸計得逞的笑意。
“嫂子，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信了不該信的人。”
“呵，你怕水，不會有任何生還的希望。”
“顧生生，你知道嗎？自打你進入盛家起，除了哥哥以外，你是所有人的噩夢啊！”
“你是無辜，你也沒錯，只不過你活著讓太多人痛苦了。”
盛晨自顧自地對著漆黑河流說話，聲音格外的淒涼又複雜。
她一個人站在橋上很久後，拉回視線，穩穩地走過橋，兩個揹包扔在對面，自己退到這邊，順手拿著一塊大石頭動作乾脆的往頭上一砸，鮮血淋漓流下，意識變得迷糊，嘴角揚起自嘲地笑意：“每次對付你，我只能用苦肉計。”
說完後，體力不支倒下，朦朦朧朧中彷彿看見初見凌塵煜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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