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傑回來,丁琥也主動說起,而且態度比起前幾日要溫和許多,傅傑以為他渡過了適應期,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少年郎繼續著哥倆好的小日子,終於在傅傑的請求下,丁琥帶他一起去了老鄉會。
回來後丁琥就悶悶不樂起來,在傅傑的追問下,丁琥才坦言道:
“我只是想到,將來你要入京讀書,我則要繼續留在西京,就……”
傅傑看他欲言又止,也生出了幾分惆悵,他雖然個性帶著幾分天真,可也並不是真無知,姐姐藉著他戶籍過來,順勢給他在當地找了書院,也曾說出好處,所以他自然明白丁琥的憂慮。
可是戶籍調動並不容易,從新找書院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現如今是多事之秋,若為此事去煩人,不就跟那時候隨口答應帶丁琥進宮一樣嗎?
當下有些踟躕,這時候丁琥忽然問道:
“阿傑,隔壁住的是哪位大人啊?”
“嗯?”傅傑愣了下,“隔壁?”
丁琥點頭道:
“是啊,是一位大人,我看他穿著官袍。”
傅傑緊張道:
“你怎麼見到的?”
丁琥撇開目光,裝作不以為然的模樣:
“就是昨兒出門時撞見的,他主動跟我打招呼,和氣的很。”
傅傑沒好氣道:
“你跟他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問問我叫什麼,跟你什麼關系,”
丁琥道,
“我看他是隔壁出來的,又穿著官服,還能說出你的名字,就答了幾句。”
傅傑不快道:
“以後別搭理他!”
丁琥問道:
“為什麼?”
傅傑沉吟道:
“他姓白……”
丁琥這才佯裝思考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
“姓白……不會、不會是你爹吧?”
傅傑動了動嘴角,他雖然不想認祖歸宗,且也不認可他的人品,但也不能不承認他是自己親爹。
何況,這次雖然是被擄來的,當年白簡態度十分慈愛,連同傅氏都比之前更像個母親了。
說實話,哪個孩子不對自己的父母孺慕,傅傑也不例外,可他忘不了幼時父母的不負責任無情無義,而且,他也更加相信白露。
再說了,他既然已經決定了絕不改姓,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何況,白簡為了讓他改姓,竟然把三叔祖一家給擄來囚禁,還逼迫威脅,實在令人不齒。
丁琥見他半天沒反應,臉色也沉了下去,心想真是有奶就是娘啊,有了皇帝就連爹都忘了,便接著問道:
“阿傑,你怎麼不說話?”
傅傑回過神,才道:
“是,就是我爹,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他想讓我改姓,把我三叔祖一家都擄來了,還引來我姐姐,最後姐姐把三叔祖一家先救出來,讓二姨夫去告禦狀,此事才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