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贏雖然是太監,但也要體面,便示意躲起來不要出聲,待來人越走越近,到跟前時就聽一人道:
“……姑娘您聽我一句,上回我把您的荷包送過去,都沒親自見到主子,只聞見滿屋子的藥味,臨走前王總管還特意囑咐,不準到處嚼舌根,若聽到風聲必拿我是問呢~”
另一女子道:
“你的意思是,王……那位病了,所以沒再召見我,是嗎?”
之前的女子又道:
“嗯,姑娘花容月貌,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再者您不是說上回見時差點沒把持住嘛,想見就是為這個,看來之前聽到的風聲是真的,您且耐心等著……”
後頭說了什麼,因為越走越遠也聽不到了,楊維贏不敢動彈,待離遠了才示意小太監去瞧。
回到屋子裡,小太監才道:
“兩個姑娘的背影,其中一個身量纖瘦嫋娜,穿著衣裳也奢華些,另一個從衣著等看,明顯是府內婢女。”
王府內誰敢公然去私相授受?
楊維贏這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慶王之前退婚,好像一直沒聽說有什麼侍妾,按說孝期肯定不能納人,但其實只要不出子嗣被抓到把柄,誰說就一定要憋著呢?
於是回去後便吩咐探子,跟那些交好的婢女們,打聽打聽府裡侍妾的事情,才知道有下屬官員送來家中女兒,但至今只見過一次,未曾真正寵幸。
楊維贏讓探子去看看那侍妾是不是真的美人,另外再探探看,能不能再聽到別的訊息,之後探子回來,便告知確實個美人,只是年歲不大,至於其他的,除了跟婢女討論一些慶王的喜好,其他就沒有了。
楊維贏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徹底落地了,去花園是即興的,忽然尿急也是即興,選了個假山後頭方便更是即興,那連美人都束之高閣,看到吃不到的,必然只能是因為慶王病了。
至於為什麼病,當然是中毒未愈,導致身體不行了。
於是等裴潾回來後,楊維贏便將此等大好訊息告知了,因為他知道越不過鄧品,如果隱瞞裴潾,恐怕回去未必能得到多少好處,反而還要遭報複,所以幹脆賣個好。
果然,裴潾聽完後大為振奮,若不是還在王府內,定然要大笑三聲了,轉頭看到眼巴巴的楊維贏,笑道:
“公公的功勞,回去後我定然迴向鄧公稟明的。”
楊維贏非常謙卑的道:
“我年歲大了,無非想頤養天年,若是公公能讓我得償所願,定然感恩戴德。”
裴潾聽了便知道其有相求之事了,問道:
“公公有何打算,但說無妨。”
楊維贏道:
“我有哥哥一家,生了三個侄子,想過繼一個給我,接我出去養老了。”
這麼些年也攢了不少身家,可惜,不放出去就難辦啊,裴潾一聽是這個便大方的道:
“這個好說,待一回京便能辦。”
楊維贏感激不盡,倆人也決定了盡快回去,於是讓中毒的小太監別再裝不舒服了,趕緊徹底痊癒,又開始是不是的催促王崇。
裴潾把那些瑣事交給了楊維贏,自己則趁最後幾日去館子會會喜歡的兔爺,那兔爺聽說他要走,萬分不捨,只求能贖身出去盡心伺候。
裴潾平日在京裡,因為要伺候鄧品,所以無暇外出,還真沒碰到幾個如這兔爺般可心的,再三猶豫,還是把人贖身,然後帶回了王府,讓偽裝成小太監跟自己回京。
這進出王府自然都得報備王崇,後者經過盤問,確認沒什麼危害,才放了人進來,但不準出院子,關於這一點裴潾也無所謂,反而窩在屋子裡跟那兔爺好一陣廝混。
那邊黃忠聽說了裴潾的豔福,心裡也癢癢起來,這幾日被這婢女伺候的很好,後者也一直請求跟去伺候,但礙於家中母老虎,實在不敢答應,那婢女最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