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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娘對戈唱向來是推崇備至,畢竟當年她跟華無暗能這般順利,也得虧戈唱提點,遂點點頭:
“是啊,我家老爺說,比起他來都更有天賦~”
白露更加饒有興致起來,
“那她姓甚名誰,如今在哪裡行醫呢?我想著難得出來一趟,到時候華叔叔事情辦成了,我便真是無事一身輕,就趁機遊玩一趟也好,若是有緣,真想拜會拜會這般奇女子!”
週二娘也不知道啊,再說了,知道也不能說,只道:
“她姓戈名唱,最是好性子,如今為了躲避仇家,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只曉得應該在南邊才是,不過她那般的人,在哪裡都能過的很好就是。”
白露不由惋惜起來,她自己也曾賣身為奴,當然,那時有高鶴算計的成分在裡面,所以她對出身便是家奴,卻能學醫出頭的女子不僅是好奇,更是嚮往崇敬了。
這般人物,該是如何心性堅韌的人啊……
週二娘見她一副好可惜無緣得見的模樣,便細細說了一些戈唱的豐功偉績出來,譬如如何在京城創立了四世,如何在焦邑辦了藥莊等等。
只把戈唱跟高世君的牽絆給隱去,但也說了她所託非人,導致有孕卻差點遭人陷害一屍兩命……
白露聽完後嘆為觀止。
她往常覺得自己能做成錦繡坊,已經是十分膽大包天了,就這般也是佔了重生和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說說白了,當初是靠了高鶴給的銀錢做資本,還有就是白簡在西京的官威。
她自己雖然也出了力,但跟人家比起來,錦繡坊那只是個買賣,說不好聽點,不過銅臭而已。
不比戈唱,做的都是濟世救人的事情,而且她那般行事,不僅是開一家鋪子這麼簡單,分明是在給醫者培養後來人啊!
而且,說起來她也是所託非人,可跟人家比起來,高鶴還算好的,起碼利用過她後還想著怎麼搭救保全她,困著她但也還算愛護她,比起那位戈唱,自己的優勢太多了。
但就是因此,卻更她更加自慚形穢。
人家那般都能掙脫出來,還不忘了達則兼濟天下,自己呢?為了個魏家女哭哭啼啼的,太沒出息了,還好如今自己心性大不同,很快就下了決心。
然而心頭還是會難過,可聽了週二娘說的,白露只覺得眼界好似又開啟了一些,先頭還未消散殆盡的那些霧霾,也都完全沒了,她情不自禁在心裡默默問起自己:
“好不容易重活一生,為何不能肆意而活?”
是啊,她身為女子,身為人子,身為臣子,在這世上每走一步都氣喘籲籲,可有的人,擔子一點都不比她輕,活的卻比她瀟灑多了,她不求名垂千古,為何就不能從心而活呢?
白露思及此信心大振,對週二娘誠心道:
“多謝周姐姐,您的話對我真是當頭一棒醍醐灌頂!”
週二娘失笑道:
“你這般年紀小姑娘,已然敢獨自來異鄉做說客,還能有什麼讓你再震耳發聵的?”
白露微微一笑道:
“人生在世,總有不如意處,一個人再厲害,也總有短板,何況我並未如您所說那般厲害,不過是形勢逼人而已,我只覺已經夠超脫,但聽了您所述之人,只覺得自己還是太過狹隘了,這時間天大地大,總該有自己所託付之處,才可安心。”
因為對著週二娘,主要是華無暗還未回來,所以白露不敢多說什麼,她其實想說的是,以往她雖然看似獨立,其實並未完全的獨立,所以被高鶴擄去,溫水煮青蛙後,決心才會慢慢瓦解。
最可愛的是,竟然會為了一個魏家女哭,幸好,幸好她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考慮到傅傑他們,恰好又有這麼個機會讓她出來,否則,她還不知道要墮落到何等地步了。
為了那種隨時可以消散的情愛,為了在高鶴的雄心壯志面前不值一提的情愛,就患得患失,現在她還能理智的去思考,若是將來呢?
白露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被困在後宅,在那群被各種原因收進來的女人中疲於奔命的模樣,簡直……令人驚悚。
之前下了離開的決心,是趨於理智,但情感上肯定難免苦悶,然而此時此刻,她是真的豁然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