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哥,多謝你。”
話不多,只一飲到底,高鶴站起身,幹脆一言不發,自飲了事,白露笑道:
“也別光喝酒,雖然是米酒,但乃陳釀,小心後勁~”
司武咧嘴一笑,指著中間的大面盆,和旁邊的三碗澆頭道:
“這是我老家的剔尖,各位嘗一嘗,我已經教會了淩草姑娘,不過她肯定做的沒我好吃了~”
意思是他要走了,以後都吃不著了,旁邊白露在下面拽了拽高鶴的袖子,高鶴瞥了她一眼,白露滿臉的乞求,他這才對司武道:
“司少俠若是不方便,暫緩一些日子離開也是可以的。”
這話聽上去十分的言不由衷,司武也不是傻的,笑道:
“這踐行宴都吃了,不走不合適啊,再說了,我也準備去屬地看看,謀條生路,以後找到妹妹了,她若願意跟我過去,也能有個溫飽啊~”
高鶴倒也不客氣,直接道:
“那預祝司少俠馬到成功了。”
說著主動舉起酒杯,跟司武喝了一杯,而後司武便揚起慣常的爽朗笑容,親自給眾人分食剔尖,不管喜不喜歡這味道的,但好歹是人家的好意,都適當的吃了一些。
其他護衛的吃食早就做好了,司武替代淩草親自送了過去,說是為了告個別,淩草也由他去了。
這頓飯持續了的時間並不久,高鶴向來話不多,所以只好白露來拉話題,可桌面上還是難免有些冷清,好不容易捱了半個多時辰,對剔尖最為推崇,吃的最多的淩草忽而道:
“哎呀,瞌睡好來啊……”
說著就趴在了桌子上,眼皮子耷拉下來,其他人有的一臉懵懂,有的則大驚失色,尤其高鶴石鵬石鳴,噌的站起身,剛想提氣卻只覺渾身無力,咚的跌坐下來。
白露這才覺出不對勁,喊道:
“大哥,怎麼了?”
高鶴擰著眉頭指向桌面道:
“有藥……”
滿桌子人像崔放已經跟淩草一樣,倒了下去,有些功夫的,如石鵬桃面等,都還撐著,柯巖吃的少,遂還能艱難的站起身道:
“我、我去拿藥箱……”
司武則艱難道:
“軟筋散,是組織,你……們快走!”
柯巖只走了兩步,便摔倒在地。
高鶴閉上眼睛,滿臉通紅,腦門子一堆汗珠子,石鵬石鳴也差不多,桃面彩鳳王峻見狀,便紛紛效仿,希望透過運轉氣息逼出藥力。
白露因為光顧著說話,沒吃多少東西,是以比起淩草等人稍稍清醒些,但也開始昏沉了。
司武仰靠在椅子上,雙眼恍惚的盯著屋頂,那邊桃面彩鳳王峻先是不敵,暈倒過去了。
白露抓著高鶴的袖子,語音低弱的喊了一句道:
“大哥……”
高鶴反握住她的手,從懷裡拿出一個短筒,遞過去道:
“你能動的話,出去把這個放出來,我們的人就能看到了……”
這話的潛臺詞就是,他也動不了了,白露接過短筒,正艱難的站起來,那邊司武忽而輕聲笑出了聲,繼而越來越大聲,直到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