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訊息還沒回來。”
“那人證都押送到三林縣了嗎?有什麼訊息傳來嗎?”
聽了白露的問話,高鶴有一瞬間的猶豫,頓了頓還是回答了:
“三林縣縣令的師爺跑了,而正縣死的不止縣令,還有一位師爺,倒是他們的家人,包括領縣的孫仁孫哲,倒都沒事。”
白露略一思索,便道:
“如果縣令真的知道很多,那他們的家人,起碼他們的妻子或者小妾什麼的,總能聽到看到什麼吧,既然連縣令都殺了,難道一時心軟,就放過他們的家人了?”
高鶴的手正好搭在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
“很可能是沒來得及,或者是確定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白露道:
“我覺得來不及可能性多一些,但也有可能,是有恃無恐,甚至,是欲蓋彌彰。”
“欲蓋彌彰?”高鶴瞧著她,“什麼意思?”
“聽你說起那個千金買的組織,我忽然想到,會不會,那個五爺也是如此,”
白露給自己和他分別斟了杯茶,緩聲道,
“我們假設這個五爺手眼通天,可如此大的一個人物,竟然每次還要親自出去招搖見人,連在對我們身份不清的情況下,還會親自跟我們談判,豈不是太過牛刀小用了?”
她說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何況,一個江湖人物,再大能力,也沒法撥動這麼多朝廷官員,所以,我一直覺得他後頭肯定還有人,就跟千金買裡,司武說的客棧那些掌櫃一樣,所以,其實那些枉死的縣令,也許知道的,不過就跟司武對千金買的瞭解一般,雖然幫他們做事,可根本不知道底細……”
高鶴聽了她的分析,饒有興致的問道:
“還有吶?”
“還有?”
白露知道他是故意問的,不由橫了一眼過去,
“還有如司武提到的,他們殺手平時住在客棧裡,卻不準互相交流,還要戴著掩蓋相貌的面具,那請問,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違規?”
高鶴受了她這一軟綿綿的眼刀,卻情不自禁的笑了:
“在殺手裡面放上知道底細又可信的人唄~”
白露一副“我就知道你也想到了卻故意考我”的表情,道:
“所以五爺不過一個掌櫃的,那些被滅口的縣令不過是背黑鍋的,他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讓我們覺得,知道內情的已經死光了,再勞師動眾審剩下的人毫無意義,且能趕在我們想到提人之前殺人,也是對我們的震懾,但實際上,那個逃跑的師爺卻出賣了一切。”
高鶴也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笑道:
“那個師爺,可能是不相信我們會就此罷手,也不相信他們這次還能把他就出去,所以嚇得先跑了。”
白露擰起眉頭:
“他們不殺死自己安插進去的人手,可能是因為培養出一個能幹可信的人很難,再加上他們安排的卒子,職位低,不顯見,覺得很保險,所以推出縣令來一個死無對證的假象,既能絕了我們的線索,又能儲存他們的實力。”
高鶴笑而不語,白露接著問道:
“你說,咱們憑著黑二一句吹牛般的戲言就去雍城,可行嗎?”
高鶴拉過她的手,放到手心裡輕輕捏了捏,安撫道:
“別擔心了,多做點臘肉饃饃,我也喜歡吃~”
白露對他這種太過明顯的轉移話題十分不滿,但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起身出去了。
第二日終于晴了,高鶴便帶著陳凱和幾個護衛,以及司武,出去買馬,白露估摸他非要親自去,是因為自己也喜歡馬,便不去管了,只帶著淩草幾個用心準備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