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道:
“是你暈倒的地方,就在路邊,我們是經過而已。”
說完等著對方詳細詢問,結果少年只是說了句:
“我叫司武,多謝姑娘、先生……”
這先生指的是柯巖了,後者忙道:
“要謝就謝我們家少爺、老爺好了。”
白露知道柯巖老實,不擅說話,趕忙裝作天真的模樣問道:
“我叫白露,我哥哥叫白寒,我們跟叔叔去探親,找了鏢局一起上路,你怎麼受傷的啊?”
其實看少年的著裝和所受的傷,就絕非善類,若是不問,反而奇怪了,那少年動了動嘴角,卻又閉上了眼,明顯是不想回答,這倒也情有可原,白露便訕笑道:
“我讓丫頭去煮稀飯了,你待會吃點吧。”
說完便出去了。
回到他們的馬車裡,把經過跟高鶴說完,問道:
“會不會是他們的奸細?”
高鶴笑道:
“你也無需太過草木皆兵吧~”
白露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倆人說了會兒話,晚上便各自歇在了馬車裡,當然,明裡暗裡值夜的人自是不少。
可一夜過去,什麼事都沒有,倒是第二日一早,司武竟然能起來了,看他個頭也不高,只比白露高一點,怎麼看怎麼像個少年郎而已。
高鶴主動過去,拱手道:
“小兄弟怎麼起來了?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司武也抱拳道:
“你是白寒吧?多謝你們相救,我現下無以為報,而且,我還有急事,等事了再來尋你們報恩。”
說完便吹了個口哨,那匹沒拴韁繩,一直在旁邊安然吃草的馬自行走了過來,少年再次沖高鶴抱了抱拳,便拍馬離開了。
白露好奇的走了過來,喃喃道:
“莫非真是我太過敏感了?”
高鶴看著她一笑,對石鵬說了聲“盡快上路吧”,便回馬車去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隊伍還是按照自己的步調行路,到近晚前終於進了詠書縣的縣城。
找了家大客棧,還好房間夠,留下些人看守物資,高鶴便帶著眾人出去,美其名曰打牙祭。
選了家酒樓,吃了些當地菜,跟以往不一樣,高鶴一點也沒有詢問當地官吏施政的意思,連同崔放等人也不問了,頂多白露在小二上菜介紹菜品時,偶爾問問當地的特色、農耕什麼的,其他就一概沒有了。
總之,整個一副真的旅人出來觀光的模樣。
用完晚膳回去,該有的警惕還是必須有,除了留下值守物資的護衛,在住宿時,白露幾個女孩兒睡在一間臥房,王峻陪著高鶴,石鵬陳凱則守著柯巖崔放。
一夜無話。
第二日因為要準備繼續上路的物資,也要給馬匹等休息休息,便停留一日。
跟三林縣那種大縣不同,詠書縣縣城早上的集市十分熱鬧,白露昨晚自然跟店小二問過了,便趁此時帶著幾個女孩兒和兩個護衛,出來買些東西。
眾人買了不少東西,正準備離開,剛走出集市,便見路口有人圍成個圈子,裡面還隱隱傳來哭聲。
剛才進入集市是從街道的另一頭,出來則不是原路,是以之前自然沒見過,淩草好奇的跑去外圍墊著腳往內瞅,那邊還伸出一隻手招呼道:
“快來看啊,是個女孩兒賣身呢!”
經歷了這麼多,白露本來真不想多管閑事,可聽說是個女孩兒便過去看了,果然是看著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兒,正跪在地上,後頭擺著草蓆,上面明顯躺著一個成年人,蓋著灰濛濛的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