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這才插上門,然後換上包袱裡的老大爺才穿的衣裳,然後帶上發套,圖上特質的可以讓面板褶皺、晦暗的藥膏,貼上眼皮、鬍子眉毛等。
裝扮好了,便將自己的衣裳裝在包袱裡藏進床底下,而後又在鞋底塞好銀票,從窗戶縫隙看那丫頭回去了,才走了出去。
剛才過來時,她特意讓帶來一個較為偏僻的廂房,藉口自然是小日子不好意思了,丫頭也表示理解。
畢竟是半喜事,院子裡多個人也正常,尤其是碧璽鬱九帶了不少人過來,是以出去後碰到人問的,就說是那邊的人即可,幸好也沒人在意白露,徑直到了側門,沒想到有婆子把守。
白露也吃了能讓聲音變化的藥丸,此刻便道:
“我封夫人之名回去取東西,煩勞開個門。”
那婆子倒也沒有多問,便直接開了門,白露提著心往外走去,在府裡桃面早教過她如何學老頭走路了,結果剛跨出去,那婆子 忽然叫住她道:
“老爺子~”
白露嚇一跳,緩緩回過頭,那婆子道:
“待會兒我要去吃酒了,你可從前門走吧。”
白露訕訕一笑道:
“好好,剛才前門在迎客,我一老頭不好走,才走這裡了,待會估摸著人也少了,我就過去。”
婆子笑著點點頭,便關上了門。
白露總算鬆了口氣,見是條小巷子,前後又無人,便趕緊往客棧的方向走去,那裡還有更換的易容衣物,以及碎銀子、銀票等物。
當時做這個後備,一來怕在石家不好直接易容,二來也是覺得一套不夠,所以多備一套。
到了客棧,小二來問,白露便答道:
“我來住我閨女包的房間啊~”
小二問清楚,又確認了他手裡的鑰匙,這才讓他上了二樓開了房門。
白露這才換了包袱裡的裝備,是一套老嫗的行頭,這是為了避免若被發現的早,可以矇混過關,然後將銀票放到褲子縫的內袋裡,碎銀子就放在袖子的內袋,和包袱裡,這才走了出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跟平日來逛的感覺,似乎完全變了個樣子,白露強迫自己專心起來,別再想其他不該想的,謹記著桃面教的要訣,扮作一個老嫗,往最近的城門走去。
石鵬家有個好處,那就是所離最近的城門,出去後,也正好離彩鳳秦樓所在村莊最近,這就為白露節約了很多功夫,可就是這般,走起來也有幾裡的距離,何況她還必須像老嫗那般,不能走的太快。
不過白露也不擔心,因為她對桃面的易容還是放心的,就這般順著大街小巷走去,終於在幾百米外便是城門了,她心裡噗通噗通的跳著,只要能出去,那就等於成功一半了。
慢慢悠悠走到城門口,作為王城,慶陽的守衛一點都不比京城鬆懈,不過還好,看士兵們並沒有來回檢查每一個人,可見城內並未戒嚴。
白露從官兵前走過,又從城門的門洞下走過,只要出了城門,外面彩鳳秦樓應該在等著她,再過不久,她就能自由了。
白露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著,腦子裡還不停提醒著,自己是個老嫗自己是個老嫗,生怕一時疏忽給暴露了,一道短短的城門,她覺得走的特別久,終於,陽光照射在臉上,她出城門。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她不斷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就這麼蹣跚的順著官道走了一會兒,身後一直人來人往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看來石家還沒人發現自己不見了,是啊,碧璽跟鬱九在前面招待人,石鵬在忙著應付灌酒,桃面知道,可她是幫著自己的,唯一記掛她的,應該就是高鶴了
想到跟高鶴分別時,他說等回家不就能見著了,白露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走了會兒,身後還是很尋常,她這才放下了心,然後問起路邊的行人,彩鳳提到的莊子怎麼走。
白露想過了,她既然偷到了腰牌,那麼高鶴一旦發現她不見,第一個反應肯定會順著官道往西京方向追,如果她這般逃跑,很容易被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慶陽邊上。
衛城周邊因為靠南方就是董志塬,沃野千裡,人口也就十分密集,是以秦樓帶著彩鳳就到那邊找個地方住著,開始裝貨商,後來為了逼真,還真的在衛城裡租了個鋪位賣貨。
然後,二人也不敢說自己是西京來的,就說自己是慶城來衛城做買賣的,城裡房子太貴租不起,所以來董志塬。
因為口音不是外地的,倒也不惹人懷疑。
到了去董志塬的岔路口,正好有個茶棚,旁邊有棵大槐樹,秦樓彩鳳和他們帶來的幫手之一陳志,就蹲在那裡裝做歇腳,白露很是激動,但還是十分克制著走到跟前,裝著老嫗的神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