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然而她還未完全恢複,說話有些軟綿綿的,聽上去倒像是在撒嬌,而非斥責,高鶴抽回手,卻沒有離開,反而坐到床邊道:
“感覺如何?”
白露瞪了他一眼,便翻過身去不理他了。
高鶴碰了一鼻子灰,本來他只想過來瞧一眼,沒想到白露醒了,下意識就想搭個話,沒想到……不過想想也很正常,確實鬧得太過了。
其實他也是後悔的,可他好歹是個男人,又是一藩之王,總不能對一個小女子放低身段吧?
剛才一瞬間,他倒是在想,反正天黑沒人看到,就偷偷道個歉和好算了,可惜啊……
高鶴看著單薄的背影,雖然瘦弱,但很堅決的模樣,他心知白露這氣得生上一段時日了,幾次想找點話說,可那段時日過去,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半天後,高鶴才靜靜的離開了。
白露這一段一直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表達著拒絕,聽到高鶴離開的聲音,才睜開眼,桃面問要不要逃走,她當然想,可這是高鶴的地盤,就憑她們幾個,根本是蜉蝣撼樹啊~
何況,她不想連累桃面幾個。
按照她對高鶴的瞭解,沒真的對桃面等人動手,也算是很留情面了,否則……其實說到底,她還是仗著他對自己有些情分,才敢拿自己要挾,要不然,誰又會在意呢?
如同曾經在傅家,傅氏等人,是巴不得在身體上折磨她,哪裡還會在乎她好不好?
可她跟高鶴的問題,是情分有,但立場無法統一啊!
果然古人說,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真是萬事就沒法盡善盡美啊……
這般胡思亂想著,才慢慢熟睡了過去。
再說次日白露照舊躺了一日,只柯巖來換藥時,讓淩草扶著走了走,而高鶴那邊則迎來了一位客人,雷媽媽。
原來白露高鶴的鬥氣,鬧得不可開交,早就被鬱九說到碧璽那裡了,後者一聽,都快弄出人命,不管如何都是親兒子,還真能袖手旁觀不成,不過鬱九不知曉細節,更不知道那女子是白露,於是碧璽便將雷媽媽來問問。
高鶴本想糊弄過去,結果雷媽媽提出要去那院子看看,他知道瞞不過了,雷媽媽也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只好道:
“其實是白露,我想讓她留在府裡待到孝期過去,但她不肯,我就把人先擄來了……”
雷媽媽跟著碧璽,也是見過白露的,還知道那孩子為了幫忙高鶴勸說夫人,又是在端午送親手繡的襪子,又是寫信的,碧璽還笑稱,雖然跟親兒子離別了十年,好歹找了個好兒媳。
沒想到,小倆口如今都鬧到生死啦~
雷媽媽本想去看看白露,但怕姑娘家正生著氣,自己過去讓她也沒臉,便問清了病情後,趕緊回去稟報碧璽了。
碧璽起初還以為是高鶴被退親後,找到新喜好了,但覺這般不長情也不錯,至少不傷心,沒想到啊,難怪那幾日沒來,說是處理政事繁忙,原來……
思及此,問鬱九道:
“怎的他親自跑去西京,你也瞞著我?”
鬱九無辜道:
“我確實知道他出去幾日,但說是去衛所了,我哪裡知道,這孩子真是……”
說著一生氣就要出門,被碧璽攔道:
“好了,都這般了,你難道還能像小時候一樣打他一頓屁股不成,再說這事情我們不好太插手,還得他們小倆口自己解決。”
鬱九頗為委屈的嘟囔了一句:
“我可沒打過他……”
碧璽笑道:
“那你怎麼教他練武的?”
鬱九隻好摸著鼻子補了一句:
“做錯了就罰蹲馬步、跑步唄~”
碧璽噗嗤樂了:
“這法子好,早知道我就早該試試,我看他好像沒什麼變化,還以為他放下了,沒想這孩子如此沖動,難怪這幾日也不敢過來了,肯定怕我一問說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