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如此,你的名聲就不好了,將來如何講親?”
蕭媛幽幽道:
“我跟父親談好了,會派人送我去蜀地。”
“你要去找柳公子?”
白露詫異道,
“可他若是已經成親了該怎麼辦?”
蕭媛嘆口氣道:
“其實你知道的,我一直記掛著他,這次去看看,若他還是隻身一人,就是我們的緣分,如果不是了,那也不強求,我也就可以徹底死心了。”
白露無言嘆息,蕭媛忽而問道:
“你呢,打算如何?”
白露倒也知無不言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如此背信棄義,我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這意思就是要決絕了,蕭媛卻笑道:
“我覺得你這人其實還挺看重感情的,恐怕他過來再求一求,你也就心軟了,”
說著給彼此又斟了杯茶,
“不過,別怪我多嘴,我雖然不知道慶王對你如何,但看你為人,肯定是不差,你才會真心以待,但他的為人,說好聽點叫心懷天下,其實就是權欲重,野心大,你若還是跟著他,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白露看向窗外,面帶淺笑道:
“我叔父給我看了些史書,裡面就提到過好幾位開國的皇帝,背後皆是屍骨累累,這其中犧牲最大的,就是他身邊的人,特別是女人,甚至是子女,就是現如今我能親眼看到的,也有這樣的,我也不是那佛陀,誓死要渡人去的。”
蕭媛好奇道:
“你說的,莫不是貴妃娘娘?”
白露一怔,隨即想到,既然是透過朱家,那碧璽肯定是出面了,可見高鶴多麼重視,心裡頭不由堵得沉重,遂更加堅定的說了一句道:
“是,我不會重蹈覆轍的。”
前世死於家人之手,這輩子還要困於愛人之手,這肯定不是她重生的意義。
倆人說了會兒話,隨即把外面四人叫進來,算是一起吃了頓告別的飯,才各自回去了。
回到小宅,白露有些唏噓,看來自己沒看錯人,蕭媛此人十分可交,晚上等其餘人都歇下了,才開啟那封紙袋,對彩鳳桃面道:
“這裡有假戶籍,你們各自挑一個,剩下的收好,將來說不定有用。”
倆人挑了後,然後將假戶籍跟曲江池西村的地契,單獨藏在一起。
那莊子本來就住了一對老夫妻,外加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彩鳳查了,是當地的佃農,背景清白,便留了下來。
莊子有二十畝良田,一家種不完,彩鳳買了四個婆子,其中兩個還有家人,一起和老夫妻種地,這兩日彩鳳有空便去那邊,找人將宅子用牆隔開,闢出六間房給他們住,剩下的空間整理整理,將來白露若去也好住。
對這些白露也不關心,反正彩鳳會辦的很好,她現在儼然就是個大管事,凡事都能一把抓。
沒過兩日,過然傳出蕭媛逃婚的訊息。
整個西京嘩然,尤其是蕭府,上下大亂,朱氏又氣又著急,一下就病了,蕭統按照跟女兒約定好的,一定要照看好妻子,便趁機去示好道:
“子女終有子女的福氣,你何必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朱氏哭罵道:
“自從媛兒退親以後,你關心過嗎?只知道自己出去尋歡作樂,現在孩子跑了,外面多麼亂,萬一遇到危險了該怎麼辦,你也不著急!”
蕭統哄道:
“她以前又沒少往外面跑,我看了,不光錢沒少帶,連人也沒少帶,家裡幾個護衛都不見了,肯定是不知道拿什麼威脅著送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