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是別人跟她作對,我幫她打人都成,可我就是不想我做這個人!”
說著轉頭看向朱氏道,
“母親,白露只是外表溫和,但不代表她軟弱,我知道你覺得我要是跟了慶王,白露會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善待我,可你不想想,是我先對不起她,她憑什麼要以德報怨,而且你不知道慶王對她,根本不是西京傳說的那樣,只是看在白大人面子上,他倆肯定是早就有感情的,這賜婚也不是什麼馬公公幫忙的,根本是慶王自己求的!”
說到這越發激動,站起身道,
“母親,我陪您來慶陽看幾個舅舅,不過是看在當年他們對您的情分上,也怕你因為父親的事情想不開,可您也不能這麼傻乎乎的啊,這分明是個全套,是慶王跟舅舅們串通好的,就是為了跟我定親,然後好拉攏父親,母親,您不能因為跟父親生氣,就拿女兒墊背啊!”
“啪!”
朱氏氣的站起來就一巴掌扇了過去,蕭媛被打懵了,長這麼大父母都沒對她動過手,一時捂著臉無話可說,朱氏指著她,咬牙切齒道:
“你、你不僅汙衊了你的舅舅舅媽們,還如此指責你的母親,你的書都白讀了嗎?我這麼多年是養了只白眼狼嗎?!”
說著張了張口,卻眼睛一黑就暈了過去。
蕭媛嚇得要死,將人扶到床上,趕緊去叫人請大夫,一時雞飛狗跳的,幾個嫂嫂便拉著蕭媛開始說教,說的蕭媛只想罵娘,可也只能忍著。
大夫來後忙活了好一會兒,到後半夜朱氏才醒了過來,幾個嫂子一直守著,這點蕭媛倒是還挺感激的,問了大夫說沒事了,別再受刺激就成,這才離開了。
朱氏喝了藥,蕭媛本來睡在她旁邊用隔扇隔開的屋子,現在直接搬來窄榻,非要陪著。
雖說母女倆吵架了,可從小朱氏對她看若掌上明珠般,比起大姐和大哥還要好,要不她那般肆意妄為跟男孩兒似的到處玩鬧,擱別人家早被打斷腿了。
想想每次父親生氣要家法處置,都是母親護著,朱氏常說,她小時候父母雙亡,雖說嬸嬸一家對她都很好,但畢竟是寄人籬下,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以她就想寵著自己的女兒。
當然了,蕭媛也不笨,聰明伶俐漂亮大方,而且,雖說經常惹是生非,但也知道底線。
是以朱氏更加寵愛她,這次蕭媛也知道說話說重了,等朱氏蘇醒,只撿好聽的話哄著,不提慶王的事情,朱氏才睡過去了,過了兩日,朱氏能下床了,才支開眾人,拉著蕭媛苦口婆心道:
“孩子,你當為娘真傻嗎?我當然知道,你幾個舅舅現在就靠著慶王,那慶王之前來過西京,若對你有意早就伸手了,何必等到今日,但說親這回事,不管跟誰說,雙方都會帶著自己的心思,難道你以為你跟柳遠的親事,柳家就沒有考慮嗎?假如你父親不是蕭統,我的嬸嬸不是長公主,你覺得柳家能如此縱容柳遠寵愛你?”
說著嘆口氣,接著道,
“你那些頑皮的事情,說小了是孩子淘氣,說大了是沒有女德,哪怕是換一個跟柳家旗鼓相當的,他們也容不下的,可每次你鬧出事情,他家還主動幫你澄清,不過是知道,親反正是要結的,索性面子好看更重要,”
蕭媛給朱氏倒了杯水,道:
“我說了娘您不要生氣,可至少柳遠是對我真心的啊……”
朱氏接過水抿了一口,道:
“是啊,我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柳遠人品也不差,加上有家裡做後盾,又離得近,為娘覺得你嫁過去,怎麼也不會吃虧,可你想想,他對你的真心重要,還是他家重要,若你更重要,他怎麼會聽家裡的去蜀地呢?”
說著落下淚來,抱住蕭媛哭道,
“我可憐的女兒,早知道就不弔死在柳家這一顆樹上了,這下坑了你,都是為孃的錯,都是為孃的錯……”
蕭媛立馬就被勾起了上心事,跟著朱氏一起哭起來,母女倆好一陣後才歇下,彼此對對方擦拭著眼淚,蕭媛勸道:
“娘,都是我的錯,您別生氣了!”
朱氏道:
“他們有他們的算計,可只要這算計對你是好的,為娘也就認了,慶王就算現在最喜歡的不是你,可我女兒這麼優秀,早晚能贏得他的心,何況還有你舅舅們和你父親撐腰,不管如何都不會吃虧,為娘就是這麼想的,女兒啊,為娘是氣你竟然歪曲我的心意,真叫人寒心……”
蕭媛忙道:
“是我的錯,是我口不擇言,您一定要保重身子,我還要您看著我成親生子呢~”
母女倆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最後蕭媛終於妥協了。
第二日朱氏便去找了幾位嫂嫂,很快慶王那邊傳來訊息,自然是願意的,本來這事兒碧璽拒絕出面,可蕭媛畢竟是朱家的侄女兒,朱家又知道碧璽就在慶陽,若不出面,似乎是對蕭媛不滿似的。
其實呢,她確實不滿,但不是對蕭媛,而是對高鶴,然而說到底還是親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