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露說讓她負責所有的工藝,因此連養蠶繅絲紡線她都一一瞭解,知道蠶繭也會分好壞,便建議白露道:
“夏天幾個孩子雖然會養,但並不瞭解優劣,還是要請個師傅來比較好。”
白露深以為然,便讓展家幫忙請人,另外再買些時行花樣兒的布料過來,從名貴的到平常的,都帶些過來,無需整匹,只做個圖樣即可。
白露又請了蕭媛、李黎、李臘去了未央湖邊的閣樓小聚,便提起丁琥,道:
“我這幹姐姐是老家來的,丈夫去世幾年,一隻寡居帶個兒子,比我弟弟大一歲,很愛讀書,可惜當時條件不許,我只教了他讀完基本啟蒙後,就無緣再念了,如今過來了,我想讓他和我弟弟一道去富平,但怕他基礎太差跟不上,想請各位問問,哪裡有願意教啟蒙階段的先生,待我弟弟來了,也可溫習溫習,一直等到明年去富平即可。”
李臘揶揄道:
“白露妹妹,你這一請客,肯定有事兒~”
蕭媛道:
“你看你小氣的,咱們白露也是不忘本的人,大家姐妹一場,理應幫忙!”
李黎笑道:
“先生我只知道書院的,但進書院的,不是要去考秀才的,就是已經考過秀才的,這個我也得回家問問了。”
白露舉杯道謝不提,只說李黎回家去說了後,李中孚道:
“我只當那慶王雖然擅長雅樂,但無非是葉公好龍,想借我取個名聲,那白簡也是個勢利之人,未料這女兒卻這般仁義……”
旁邊李啟緘默不語,因為白春蘭的緣故,他對白家人當然都沒什麼好觀感,白露在賜婚前只是沒有什麼印象。
雖說是後來認回來的,但只覺畢竟一家人,是以提到從來都沒什麼好臉色,此時聽完,倒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狹隘了,想了想便道:
“不如我來吧,反正年後李伯伯就要開塾了,我每日花一個時辰給他講一講,也不妨礙什麼。”
李中孚有些猶豫,李黎道:
“也可,爹不是想讓哥哥,在新皇登基以後再去參加會試嘛,再者上回她想讓她弟弟跟我家念書,我們等於已經拒絕了,就用這事稍作補償也可,何況她為人如此,若是頑徒,她定不會插手,且她弟弟從小跟著她的,人品肯定也不會差的。”
李中孚這才答應了。
第二日李黎便去信告知,白露大喜,連忙去了朱宅告知邱娘子,後者更是欣喜不已,聽說是由大儒家的舉人公子教,不由惶恐道:
“這、這麼有學問的公子,教我家虎子,會不會太……”
“無事,”
白露拉著她的手安撫道,
“這事我是拜託李院子之女,最是穩妥的人,你且放心好了。”
邱娘子這才安了心。
回頭白露便準備了一份禮物,準備等傅傑到後,一同帶給李啟作為束脩,可人家並不是專門的教課,是以也不能照那般平常的東西,想了想,便讓人專門去尋了一套古版的四書五經。
沒過兩日,傅傑終於到了,白露讓直接把人接到了朱宅,這才過去會面。
比起走時,長高了不少,也壯實了不少,比大一歲的丁琥還高了半個頭,穿著湛藍色的直綴,沒有束腰,倒是顯得像個讀書人了,見到白露既高興,又不知所措。
白露並未讓告知太多事情,準備當面說,當下先將人接到朱宅,然後才將白簡之事說了出來。
董源只提過白露認回白簡了,其他未提,白露卻將事情前後,除了碧璽和被擒那段,全都說了出來。
傅傑震驚不已,久久無法言語,白露道:
“爹無法生育子嗣了,所以一直想接你過來,我想肯定要改名,再入他白氏族譜的,我接你來還未告知於他,你看呢?”
傅傑訥訥道:
“大姐的意思,我可以不入嗎?”
白露道:
“你若記掛著外祖,那就不入,他也強迫不了你,我自也有辦法讓你讀書入仕,你若想入,也是人之常情。”
傅傑沉默了一會兒,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