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淡淡道:
“你以後要叫我妹妹,別忘了~”
彩鳳反應過來,趕緊道:
“看我這腦子,妹妹,你看這幾個丫頭如何,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白露託著下巴,道:
“不要節外生枝了,對了,旁邊沒有其他訊息嗎?”
旁邊指的是靈犀他們,彩鳳奇怪,不是剛收到主子的信了嗎?白露看她表情疑惑,便解釋道:
“我是問夫人。”
“哦,沒有,”
彩鳳想了想道,
“要不我再去問問?”
白露攔道:
“算了,我囑咐過一有訊息就送過來,靈犀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你去跟她們說,九叔可能要過來,讓她們好好配合。”
彩鳳悄聲道:
“您說的是鬱九大人吧?”
白露才反應過來自己跟著信裡高鶴的口吻叫九叔了,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道:
“以後就叫九爺,外面這般稱呼好些。”
彩鳳點點頭便去了。
白露才深深的嘆了口氣,眼看馬上就要端午了,也不知夫人到底如何想的,今日一早便找出布來,描出忘憂草便開始繡。
一天別的都沒做,把花樣兒終於繡好了,現下接到高鶴的信,第二日,便用這繡布花了一晌午時間做了一雙襪子,然後修書一封道:
“忘憂草、含笑花,勸君聞早冠宜掛,那裡也能言陸賈,那裡也良謀子牙,那裡也豪氣張華,千古是非心,一夕漁樵話,此來前與寒雲承諾,要讓您母子一同共賞紫萱花,可惜遲遲未能達願,今端午,雖非團圓佳節,但佳節佳節,皆乃家人一起歡度,可憐寒雲孤單一人,今見到親母,替他歡喜,特做羅襪一雙,代他稍敬孝心,時緊未能尋到精雅之物,記憶稚嫩,還望您見諒笑納。”
白露寫完後,又反複看了幾遍,才讓靈犀送去畢府,等到傍晚讓彩鳳去打聽訊息,說只是將東西收了而已,連人都沒讓進去。
白露有些失落,細想一下,這一家人的心腸其實都硬的很吶,說起來皆乃成大事之人,可若放到家長裡短裡,實在無情了點。
若是以前她會十分不能理解,但現在經歷過傅氏白簡,她就明白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疼愛孩子的。
不過,皇帝不知道,但夫人心性堅韌,就憑她提到高鶴的舊疾,她就輕易的信了自己,可見還是舔犢情深,只是,她到底在顧忌什麼呢?
只是皇帝的追究嗎?
但是高鶴說過,他已經留好了後路,實在不行,帶著母親和她歸隱山林也可。
也許他們這樣的人,總有吧別人無法企及的想法吧……
次日就是端午,全家要象徵性的聚在一起吃頓飯,白簡要去見盧成,是以眾人晚上聚在了福天院的正廳。
一桌子菜餚倒很豐盛,可白露沒什麼胃口,白庭遠經過那次綁架,人消瘦了不少,精神也萎靡了很多,到現在都不敢出門,從頭到尾也不說一句話。
馬氏則全程板著臉,只因兒子的事情十分奇怪,連番寫信給馬靖也是不回,羅媽媽和左行都讓她忍耐,馬氏這脾氣,也是忍的痛苦。
好在白簡每天早出晚歸,雖然不跟她交流什麼,但也不會産生沖突了,而白露,基本不出院子,羅媽媽說就當養個下人而已,倒也省事。
只是幾日竟然重新買了幾個丫頭,還是先斬後奏的,讓她很不愉快,一生氣就讓韓壽不準發放衣裳、吃食等用度份例,韓壽還記得上回差點進衙門了。
沒辦法只好去請示左行,後者讓他瞞著太太該如何發放就發放,他回去告知羅媽媽,反正府裡的賬目都是羅媽媽管,太太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