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出門口,就碰到了意外。
一個看似穿著四等的僕婢,本來貓在門口的樹底下,看到白露就想撲過來抱住,被衛漁一腳踢了過去,跌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道:
“大姐,是我傅霜啊!是你二妹咧!”
白露仔細一瞧,果然是傅霜,在棉袍外面圍了一件帶有補丁的灰黑色罩褂,頭發亂糟糟的,身上也髒兮兮的,整個身上散發出怪味,不由冷淡道:
“你來做什麼?”
傅霜站起來,捂著被踢的部位,哭著道:
“大姐,你快跟王爺說,讓我回院子吧!我快累死了,而且也臭的慌,我受不了了!”
白露上下審視她一眼,寒聲道:
“莫說我只是奴婢,王爺是主子,我沒什麼資格對主子發號施令,就算我能仗著點主僕情分說情,又憑什麼為你去求呢?”
衛漁還擋在跟前,傅霜也不敢接近,想了想噗通跪下來道:
“大姐,你原諒我吧,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不是我做的啊!”
第二次誣陷白露,是個黑衣人告訴她的,她也說不出所以然,而第一次陷害,她更沒法說清楚。
白露撇開眼道:
“傅霜,你雖是我血親,卻連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還有惻隱之心,不忍落井下石,你卻是幾次三番加以陷害,我不反過來報複你,就已經是念及姐妹之情了,”
說著邁步便走,傅霜還想過來阻攔,她看也不看,直接對衛漁道,
“若是再加擋路,就讓人亂棍打死。”
這話音量不大,但足以讓傅霜聽見,這些日子受的罪可讓傅霜學乖了,嚇得一呆,白露便徑直越了過去,連個眼神都未曾留過。
傅霜在後面撇著嘴哀哭,但也不敢嚎出來,她是來收夜香時,無意聽到說白露給穎娘請了大夫過來,就想到白露可能會過來。
夜來房的房頭聽從總管吩咐,對她看管特別嚴格,除了幹活,不準出院子一步,而且像她這樣的,連線近寶蓮苑附近都難,是以便有事沒事故意從繡房這邊繞一繞,果然讓她逮到白露,當下也不敢貿然闖入,怕被吵鬧到房頭那邊。
想不到白露這般決絕,當下難過不已,不過她倒不是會懺悔的人,只是覺得自己怎麼如此可憐而已。
再說白露跟著衛漁回到了院子,進內室一看帳簾都放了下來,帳簾內用來傳遞訊息的暗道,高鶴也沒有瞞白露,是以便準備掀開看看。
結果才撩開一條縫隙,手腕便被握住,一把拉了進去,白露忍不住“啊”了一聲,隨即就跌倒在高鶴身上。
白露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抬頭看高鶴正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忍不住嗔道:
“給外面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聽見了更好……”
高鶴忽而翻了個身,將她抱到側邊,倆人便是個面對面的情形,白露難免侷促,聞他身上真有酒味,推了推他道:
“你真喝酒了,那真的疼了嗎?”
高鶴的胳膊還將她圈著,道:
“三聖樓也有換洗的衣裳,都用酒燻著備用,”
說著眉眼都染上笑意,
“今天我真的高興……”
“是老夫人有訊息了?”
白露也被感染了似的,便沒有再推拒,高鶴笑道:
“一起南下查案的中軍都督蔡延,也是父皇心腹京衛指揮使的女婿,把江南案乃柳家幕後主使的證據給提交上去了,柳木被當場拿下,柳家也被抄了,現在全部關進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