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遂歡天喜地下去了。
王峻跟著白露進到外廳,方悄聲問道:
“我看中午晚上的稀飯,還有乳酪都幾乎沒動,爺有沒有吃點其他的?”
白露搖搖頭,當時是問了一句,但被那位爺敷衍過去了,她只當他下午在三聖樓用過了,畢竟誰也不會餓著他啊,當下見王峻臉色不好,小心問道:
“怎麼了?”
王峻聽她毫無察覺,心裡頗為不滿,遂沒好氣道:
“爺從今早到現在,只吃了那麼一點,這才剛好點,你說怎麼了~”
白露想起那位爺說的話,睡眠不好就胃口不好,又忽而想起董叔曾經提過的一些醫理,所謂不通則痛,而寒證是最容易引發寒弊,進而導致痛症的。
這般一想,也理解為何天氣越冷,他病發的越頻繁越劇烈了,是以道:
“這樣吧,二哥你讓廚房在爐子上溫著羊湯,要是夜裡他餓了,我自去端來。”
王峻擔心道:
“董殿丞也讓爺多吃點羊肉,但主子爺從小不愛這種重口的啊~”
白露心想,有病還挑口,你不痛誰痛啊,但臉上可不能表露,只得建議道:
“二哥可讓廚子將羊肉切好後,用淘米水和米醋、鹽水一起浸泡,多洗幾次,然後用陳皮、豆蔻、砂仁、紫蘇同煮,這樣不用放大蔥、幹姜也可消掉羶味。”
王峻暗忖這法子早試過了,但主子爺不吃就是不吃,誰既也勸不動,也不敢勸,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說不定礙於要討好白露,主子爺就從了呢?
思及此便道:
“好,就這麼辦,有你在可真好啊,記得到時候多耐心哄哄爺,這幾日……這幾日有些棘手之事,讓爺心情不佳,你且多費點心。”
白露可不會傻到去問什麼事,直說分內之事,才目送王峻離開了。
回身進到內室,那位爺自己弄滅了壁燈,只留了床尾的宮燈,此刻平躺在床褥上,雙眸微閉,白露也搞不準他睡著了沒有,便走過去輕聲道:
“我給您按按頭吧?”
高鶴沒有說話,只自發往內移出了些位置,白露坐到旁邊,按照往常的規矩按起來。
臥室又陷入安詳的靜逸中。
牆角的碳爐暖烘烘的,好半天後白露便覺得困了,只覺良宵夜長,留下的宮燈恍恍惚惚,令人搖搖欲睡,堅持著按完所有xue位、經絡,準備再來一圈。
高鶴忽而出了聲:
“你歇會兒吧……”
白露被驚的完全清醒了,昨日他也讓休息,結果晚上就沒睡好,也不知到底是頭痛的原因,還是被佔了床的原因,不管如何,今日還是多按一會兒吧,於是道:
“無事,您是不是還很痛啊?”
高鶴明白她的意思,是指不痛應該已經睡著了,遂道:
“好多了,只是心中有事而已,你去歇息吧。”
白露張了張嘴,想了想便只回應了句“是”,待收手離開回到窄榻上,也沒有脫棉袍便躺了下去,只用被子一角蓋了點腹部。
不想高鶴瞅見了,道:
“怎麼不脫衣裳?”
白露只好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