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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時都安靜了下來,白露挺起上半身,依舊垂著臉不疾不徐道:
“粗洗房是奴婢求黃總管讓傅霜去的,就因為她性子不適合待在玉勾院,可奴婢並沒有好好約束與她,也沒有教導好她,所以她的錯,奴婢也有責任,奴婢懇求王爺開恩,讓奴婢降為四等粗使贖罪吧。”
高鶴不由挑高了一邊眉梢,看向白露。
這不是他本來的打算嗎?被這群粗婢攪和一頓,他都準備放棄下次再說了,怎麼這丫頭自己倒提出來了?
難道,她察覺了?
王峻心裡也咯噔一下,不由再次偷偷瞧了主子爺一眼,但見神色諱莫如深,而底下人全都靜了下來,門簾很厚實,屋子裡縱然沒有燒碳爐,也熱烘烘的。
好一會兒,高鶴才悠悠道:
“好吧,本王的丫頭,氣度自然不能比別人低,其他人……還有白露的妹妹,放出去更加無人教導,黃總管看著辦吧~”
說著站起身,白露正拜服於地:
“謝王爺恩慈。”
高鶴看著她那顆黝黑的發頂,不知為何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她坐在陽光裡,專心致志做繡活兒的模樣,柔和的少女,好像隨時能隱於風中消失不見似的……
他這般想著,剛好走到白露旁邊,回過神看到她還伏著身子,咳了咳嗓子,溫聲道:
“你喜歡女紅,不如就去繡房吧。”
白露依舊叩伏道謝,聲音平平穩穩,沒有激動沒有怨憤,高鶴頓了頓,隨即便大搖大擺的往門外走去,苗信小跑著跟過去打簾子引路。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去,白露才抬起身。
王峻則留下來,他自是聽懂了高鶴要留下傅霜的意思,便跟黃總管商量,傅霜打發去夜來房做雜役,也就是收糞桶的地方。
冬草則繼續留在原處,而聶家,全部趕出去。
白露這時剛站起身,本來她不便發話,但聽到聶家要被全部趕出去,想到畢竟得過關照,遂施禮道:
“王二爺,黃總管,既然王爺沒有追究重罰的意思,這聶家是不是太嚴厲了,畢竟只是聶登自己不才,聶管事夫婦在院子裡,一向風評還可的……”
黃總管猶豫未語,心裡還在尋思著,也不知王爺到底什麼意思。
要說沒情義,最後卻還顧念著送白露去喜歡的繡房,要說有情義,明明有冬草來作證了,卻還是降為四等……
但王峻心裡可是門清兒,主子爺的本意還是要收服白露,費這般周章那就是要重用的,是以道:
“白露說的也對,我看就將聶登趕走,留聶家夫婦下來,不過管事是不能做了,否則難以服眾,就去外院做個四等雜役吧,不過若他們自己想走,就放了吧。”
白露施禮道謝,而後請他喚來衛漁,讓看著收拾東西,那些有違規矩的衣裳、首飾,她都留下來讓交還上去。
但畢竟是冬天了,所以把夾棉中衣都打包,原先的天藍色府綢襦裙,還有三等僕役的褙子也都帶走了。
出院門時傅霜還在糾纏,跟黃總管哭訴不去,王峻早去三聖樓了,他有些懶怠搭理,讓樂財攔著自顧自往前走。
白露在後面看到傅霜在那裡拉扯,也不言語,她是認識繡房的,可衛漁堅持要送她過去,還非要幫著提包袱,弄的白露挺不好意思。
一路未作停留到了繡房,還是那處院子,籠罩在午後的陽光下,寂靜無聲,梧桐的枝椏從牆頭延伸四周,一派安適悠閑。
其實繡房跟香棠園只隔了兩道牆,且無門相通,但從院子中一抬頭,便能看到園子裡隱隱約約的繁花似錦,若是春夏之際,花香四溢,倒也是唯有暗香來。
衛漁幫著敲開了門,夏媽媽迎出來,看到白露二人以為又是來做衣裳,陪著笑臉道:
“哎呀,白姑娘,您這回來可是時候啊,其他的冬衣都做好了,這下您可盡情的選花樣兒~”
白露微微一笑道:
“夏媽媽說笑了,我不是來選衣裳的,是來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