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彎著九十度的腰,將帖子雙手奉之眼前,白露接過去,看了眼,都是些平常的菜母,說了句可以就放過去了正要抬腳離開,苗信忙問道:
“姑娘可是有事?”
“王爺要吃油條。”
白露一說完,苗信便殷勤道:
“這等小事哪裡需要您去,小的去就行了。”
白露剛想說不用自稱小的,苗信就屁顛顛跑了,她只好轉身回去,高鶴還是半眯著眼靠在圍欄上,聽她走到跟前,也不睜眼,淡淡道:
“你剛才犯了兩個錯誤,差點又要犯第三個錯誤,知道是什麼嗎?”
白露頷首道:
“奴婢不知,願聽王爺教誨。”
“第二個錯誤,他讓你看菜母,你就算不知道,就算覺得沒有問題,也要挑出一二樣短處,否則日後他會覺得你太好拿捏,第三個差點犯的錯誤,你是不是想讓他莫要對你太過恭敬,無需自稱小的之類?”
白露十分驚訝,若說第二個錯誤是明面上的,但第三個明明是她心裡所想而已,這位爺竟然都能猜到……她忽然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
還沒來及平複,高鶴睜開了眼,又道:
“知道第一個錯誤是什麼嗎?”
白露木訥訥的搖了搖頭,高鶴猛地一把將她拉到懷裡,貼著耳朵道:
“沒人時,不要自稱奴婢,哪怕知道門外有人,只要身邊無人,便不準再稱奴婢。”
白露暗想當初讓學規矩的是你,現在要破壞規矩的又是你,簡直太難理解,忽然腰側一痛,忍不住嚶嚀一聲,耳邊又響起呢喃般的聲音:
“跟本王撒嬌,說討厭,大白天不要~”
白露張了張嘴,想說又實在說不出,高鶴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她周身不由繃緊,好像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上下不下的,將話音都堵住了。
高鶴眯了眯眼睛,剛想開口外面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畢竟是練過武的,耳力不錯,聽到後便收住話頭,不一會兒外面便想起苗信的聲音:
“王爺,白姑娘,油條來了。”
白露起身讓他們進來,將碟盤擺到矮幾,高鶴還在外在圍欄上靠著,半眯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端餐盤的內侍和苗信手腳都很輕,放下便躬身告退了,白露正不知接下來該如何,便聽高鶴道:
“再吃點吧。”
白露看他那意思是自己不想動了,暗忖老是這麼著,自己早晚不是被磋磨死也要被餓死,於是有些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坐到矮幾另一邊,直接端起碗開吃。
只是必要的規矩還是得守,比如細嚼慢嚥輕手輕腳,高鶴掀開眼縫瞄了她一眼,發現比起之前自然多了,看來適應的也不慢嘛~
心裡不由升起一股鄙夷,暗忖人果然都是這樣,富貴容易,就看你這丫頭,到時候再回到貧苦,還能堅守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