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又是白露去伺候用膳,碰到幾案較矮,或者直接在塌上用膳,還需要跪著,旁邊王峻見了,一出門便寬慰道:
“我當年剛伺候時,都是跪著來的,跟時間久了,規矩妥帖了,主子爺就免去了,白丫頭,可要好好加油了!”
說完便離開了。
白露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她的期望是,做一份不累不太閑的活兒,拿點夠用的工錢,而後有時間精力練刺繡,這就十分滿意了。
可如今被慶王困在四周圍,疲於應付,也沒法子耍繡活兒,雖說得了幾兩金子的賞賜,但實在不是她想要的啊……
尤其老在慶王跟前,那感覺,用如履薄冰也形容不夠,確切說,更像是與虎謀皮,因為沒體會過那位爺的脾氣,是很難看出現在的他,乃怎樣一個翻雲覆雨。
何況,萬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答錯一個問題,讓自己陷入危險不說,還有可能連累叔父,想想就惶惶不安。
雖說她能理解,因為秦樓的事,慶王定是對自己不放心,怕日後給董叔任務,會被自己攪和,所以才放跟前調教,但實在是疲憊不堪,好在明日就能回別墅,到時就能解脫了。
思及此又打起精神,準備迎接晚上那頓了。
這一天回去要晚很多,秦樓卻還在打掃廚房,見白露狀似隨意的問了句:
“今日怎的回來這麼晚?”
經過慶王的耳提面命,白露是警惕多了,遂道:
“看到章丘一個人太忙,就幫了一會兒。”
秦樓“哦”一聲便回去歇息了,白露終於完全的放鬆下來,梳洗過後便回了屋子。
次日一早她便去了王廟,那邊已經在開始整理了,今次還是白露給慶王更衣,乃皮弁冠服,因為僅次於袞冕祭服,要複雜多了。
白露是弄的滿頭大汗,剛弄好,常忠便來報道:
“王爺,一切就緒,可以起駕了。”
高鶴點點頭,起身後往外走了幾步,忽而停住身形,轉身指了一下白露道:
“讓她跟著上馬車吧。”
眾人的目光卻都不由落到白露身上,高鶴說完便朝外走去,白露還在想怎麼走的這麼急,都未來及跟秦樓梅池,還有殿住,尤其是董叔打招呼啊~
此刻忽而被點名,尷尬不已,趕緊低下頭,常忠跟著出去了,王峻忙小聲道:
“白丫頭,快跟上啊!”
白露這才反應過來,小跑著追了上去,到了車輦前,慶王早進了車輿內,章臺因傷勢未痊癒,便給他配了藤轎,由四個內侍抬著,跟在後面。
白露正不知要如何是好,便看旁邊騎上馬的王峻示意她進車輿,白露嚇得直搖頭,車輿內忽然傳出慶王不耐煩的聲音:
“人呢?”
王峻趕緊下馬將她半推、半托的塞了進去,隨後還不放心的叮囑道:
“白丫頭,小心伺候著。”
車內的白露被推的一個趔趄,一下撲到了慶王腳邊,還好內裡夠寬,趕緊跪坐起來,這時常忠在外面稟報道:
“王爺,可否啟程?”
慶王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懶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