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映著秋日的陽光,又是另一番景緻就是。
徑自走到三聖樓下,打理好活兒後,還沒坐下多久,忽然聽到頭頂有咳嗽一聲,嚇得一抬頭,這回是直接撞上了來人下巴。
那人忙關切道:
“沒撞疼嗎?”
說著就要伸手,白露忙躲開了,捂著腦袋退後幾步,才看清還是趙橋,心裡有些鬱悶加懊惱,但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道:
“沒什麼,敢問趙小哥什麼事?”
對方有些訕訕的收回手,站在原地道:
“昨日聽說你回去了,我想你肯定拿了貨來。”
白露忍著氣道:
“是拿了,正準備等明日拿給你。”
“何必等明日,今日便拿給我吧,放在我這裡,也不會弄壞的。”
趙橋說著不自然的笑了笑,看得出是很少笑的緣故,白露放下手正色道:
“多謝趙小哥,可我中午有事,下午去內院太不便了,所以想明日送去給你。”
趙橋趁勢就問了句:
“你正午有何事?”
白露忍不住擰了下眉,趙橋看到後忙道:
“我沒別的意思,你若忙明日給我也一樣。”
白露勉強一笑,道:
“那好。”
趙橋卻還沒有走的意思,沉默不語的站了一會兒,白露不由道:
“趙小哥,可還有事?”
趙橋道:
“咱們都這麼熟了,老是小哥小哥叫,多生分,不如叫我趙大哥吧,我知道你13了,我比你大三歲。”
白露幹幹一笑:
“你我雖有交際,但並無深交,還是恪守本分的好,說到這個,也煩請趙小哥以後有事,最好別來這裡找我,畢竟是做活兒的地方,讓人看到,會以為我在假公濟私。”
趙橋一怔,忽而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句:
“你爹是秀才,你認字是吧?”
這回換白露一怔,隨即想到,看來對方果真是在打聽她,只不知是不是又跟淩草打聽的,上回都叮囑過她了,莫不是還不長記性?
趙橋見她不說話,侷促的站了一會兒,忽而又道:
“我、你,我、我聽說你之前退過親……”
白露但覺難以忍受,但畢竟日後還要相處,不便發作,便繼續保持沉默,對方偷偷睃了一眼,看她表情淡定以為是掩飾羞愧,遂繼續道,
“你、你不用擔心,我、我跟我家裡說過了,尤其我爹,說既然只是嫌你家嫁妝不夠,這個我們不介意的……”
白露聽他越說越不像話,臉上不由火燒一般,想起之前被黃秀美誣陷那次,可見府內對男女之事管理還是嚴格的,便義正言辭道:
“趙小哥,退親是我的私事,這跟你家沒有關系吧?我們統共不過見過幾次,都是為了託你賣繡品而已,別的可沒什麼,這光天化日的,你可別亂說話!”
趙橋本來就緊張,被她一說更緊張了,黝黑的臉慢慢浮起一絲紅暈來,更加結巴起來:
“是、是我沒說清楚,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挺好,沒因為你退親就、就看不起你,你看若行,我就讓爹稟告總管,將我、我們倆事情定下來,怎麼樣?”
白露不禁擰起眉頭,臉被氣的脹紅一片,肅穆著臉道:
“且雖說退了親,但我父親生前好友,也就是我叔父,已言明會給我再找門適當的親事,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雖然賣身於府,但也萬不能做出無媒茍且之事!”
一番話說的趙橋既懊惱又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