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感慨道:
“不如你下次回家跟你娘說說,畢竟是一家人。”
白露苦笑道:
“她從小就這樣,小時候家裡光景好,她不用跟我爭什麼,後來家裡遭難,也沒什麼好爭的,不過就躲懶挑撥娘訓我之類,至於我娘,不怕跟娘子你說,對我不說視如仇人,但也從沒好臉色的……”
淩草聽了關心道:
“為啥咧?”
白露沉默了下去,倒也不是礙於什麼家醜不可外揚,只是覺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說起來實在費勁,淩草以為她不想提及傷心事,便道:
“孩子多就是容易偏心,”
說著靠到旁邊秦娘子身上,
“還是我娘好啊!”
白露看她平日假小子似的,竟還有撒嬌的時候,不由笑了起來,秦娘子將閨女的劉海捋了捋,也笑起來:
“是啊,所以你日後可得好好孝敬我!”
三人說說笑笑,白露淩草到天黑才回去,一進屋發現冬草眼睛紅紅似是哭過,正在收拾東西,二人對視一眼並未多問,洗漱後便睡下了。
第二日上午總管派聶登去香棠園看過,叫上白露跟著一起去回複,白露便提出採些野紫萱來補充,黃總管道:
“聶登說看著並無妨礙,就不必麻煩了。”
說著又叮囑兩句,便放她回去了,正午去膳房吃飯,白露才聽淩草道:
“我聽張立大哥說,下午冬草跑去找外院聶管事調換住處,你正午的事兒早傳遍了,是以聶管事訓斥她一頓,將她調到粗洗房去了。”
張立是黃總管老婆張氏的侄子,跟在聶管事跟前做事,所以聶管事才把兒子聶登放到黃總管那裡,倆人都是本地的,平日自然是互相關照。
白露嚥下一口饃饃才道:
“難怪她昨晚哭天抹淚卻沒有鬧騰,原是不敢了。”
淩草道:
“可不是嘛,看來這種人還是有怕的!”
白露笑道:
“你上回當總管面讓小荷下跪道歉,不就是想讓她怕嘛,你看她臊的最近都不出來了。”
淩草撇嘴道:
“她是不好到處晃悠,但還不是跑去香棠找冬草了,可見是賊心不死,咱們以後還是多防著吧!”
白露點點頭,待吃完飯,道:
“我隨身帶著針線,咱就別回去了,耽擱時間。”
說著布包拿出來,這平日都直接放在三聖樓廊簷下,仗著反正沒人,可出了毀花事件,雖然只是鞋墊襪子,但女孩兒的東西還是小心為好,便縫了個好點的荷包,裝裡面隨身帶著了。
正耍著活兒,秦娘子走進來,好一個稀罕,不停的誇贊白露,搞得她挺不好意思,末了道:
“白丫頭,嬸子我有個想法,不知你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