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出門後,先去鎮子濟世堂配了藥,順便借了紙墨畫了宅圖,留了一句口信,麻煩代給董源。
這才回到邱娘子家,擦洗一番後上了藥,衣裳被染髒,邱娘子拿了自己的給她換上,又睡了會兒,這才精神起來。
白露頻頻表示感謝,吃了點東西,幫著做活到傍晚就回去了,第二日依舊如此,傅氏見她還想再打,白露直接道:
“再打肯定不能學絀絀了!”
傅氏便只能更加喪心病狂的辱罵,傅傑則偷偷給白露留了一個饃饃,並勸慰她道:
“大姐,你別生氣,二房的舅母又來要錢了,娘是著急咧!”
白露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這次要多少,娘給了嗎?”
“給了,有二十兩,”
傅傑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其實,大姐,我也不是很想去上學,他家小榮老是欺負我,還要花那麼多錢……”
傅傑口中的小榮姓周,是二房傅二華的小兒子,她嫁給鎮上磨豆腐的,叫周方,就住在合水街裡,生了一女一子,因為離得近,經常回孃家蹭吃蹭喝。
這二房傅大華家的孩子大多都大了,傅三華家住在柔遠河邊,兩個孩子也大很多,所以周小榮不僅在家裡得寵,在外祖家也得寵,就養成了小霸王的性子。
白露忽然覺得,前世傅傑最後還是退學,說不定這周小榮就是直接的罪魁禍首……
無論如何,這次錢花了不要緊,但不能再把傅傑弄歪了,不過白露自己實在想不到法子,只能等端午以後祖陵不忙了,還是去找董叔討個主意才是。
其後就是平靜的日子,白露專心的練習絀絀,還有就是給倆個孩子啟蒙,倒是孫家動靜頗大,要娶新媳婦的訊息弄的人盡皆知。
白露估摸傅氏肯定是受到汪氏羞辱了,打她多半也有這個原因在。
很快就要到端午,濟世堂那裡終於等到董源留的信,上面寫著為將來打算買房可,但務必等他過來辦理手續,免得她小女孩被騙,又再次叮囑自己之後不會下山了,讓她不要留口信,有什麼都等端午過後見面再說。
白露只能聽話。
回去經過孫家,汪氏帶著小女兒二丫正好出門,因孫關成親趁機做點新衣裳,看到她故意抬高聲音,炫耀著新媳婦家多好多好,嫁妝多豐厚多豐厚,白露差點失笑,還好忍住了。
等端午當天,村裡各家各戶插上艾蒿,日子好些的,就包葷粽子、做綠豆糕,一般的能包棗粽就不錯了,往年鎮上會請唱大戲、賽龍舟。
今年因為慶王在祭祖,而祭祖的原因是當今聖上說西南某地幹旱,讓慶王代他來祖陵祈福,所以為體現“同甘共苦”,今年一切都從免。
而邱娘子有人幫忙,今年賣了好大一筆絀絀,十分開心,加上白露買的,做了非常豐盛的一頓。
白露前一天特意買了水果、大棗、糯米,跟邱娘子一起做了紅棗粽子,取了些水果和粽子去到裡長家,作為前次退親的感謝,順便還有同為傅家的宗族感情,因此裡長一家待她十分客氣,還回了兩顆香瓜。
然後又拿了些粽子去了劉老漢家,為上次的仗義解圍答謝,且狀作無意說出是剛從裡長家出來的,說裡長提起汪氏還在生氣呢~
俞氏聽者有心,對白露如此懂得人情世故看重自家也很高興,直送到門口,而端午一過,孫家果然開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