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從小到大都很乖,古一梅不疑有他,說:“那你趕緊去,工作要緊!”
北方經常下鵝毛大雪。
南方雪則是紛紛揚揚飄飄灑灑,落地即化。
白色的雪花落在男人的肩頭,轉瞬間又在灰色大衣外化開,不見了蹤影。
周圍有病人家屬行色匆匆而過,路過的年輕女孩用驚豔或躍躍欲試的目光打量駱恆。
這樣一個身高腿長氣質出眾還盯著溫雅端方帥臉的男人,在哪裡都吸睛。
從住院大廳出去,初宜聽到前臺的幾個年輕護士壓低聲音興奮的討論::
“那邊那個帥哥站了半個小時了吧?啊啊啊,好帥啊!”
“你不是單身麼?去送個傘唄!說不定男朋友就來了!”
“哎呀!萬一人家拒絕了怎麼辦?還是……還是算了吧?”
“不用慫!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
初宜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從前面對駱恆的時候,也是這般躍躍欲試和滿心歡喜。
透明的傘被少女撐開。
初宜出現在第一時間,駱恆就注意到對她。
她今天穿了一身煙粉色羊絨大衣,大衣長到腳踝,裡面是一條剛過膝的淺色刺繡長裙,上面套著一件月白色羊絨馬甲,優雅而古典。
走在雪中,女人的容色勝過冬日紅梅。
駱恆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十來歲的少女穿著裙制校服,打著一把透明雨傘走過下著小雪的巷子。
這姑娘,從小遇到下雪都要撐傘。
……
初宜在南方長大,下雪習慣撐傘。
“來了這麼久怎麼不給我說?”她在男人面前站定,傘舉過男人的頭頂,給駱恆也擋住雪花。
“沒多久。”
駱恆不由分說的從初宜手中接過傘,傘柄傾斜,幾乎將傘面全部罩在她那邊。
從護士的交談中她也知道,他來了至少半小時。
但是,他說沒多久,那就沒多久吧。
初宜懶得和他做無謂的交流。
駱恆沒說話,只是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的目光清洌,溫柔繾綣,似乎又夾雜著什麼複雜的情緒。
以前的初宜會去認真揣摩駱恆的每一個眼神,思考他的每一次情緒。可是現在,就這樣吧,畢竟這個人和她的關係也不大。
既然駱恆為她母親的事情出了力,初宜覺得自己也應該有一個簡單的交代。
“我媽媽已經脫離危險,現在情況不錯,後天應該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