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淵靜默的看了盛晚棠幾秒，指尖輕柔的去觸碰女人的眼角。
盛晚棠感覺到了他指腹的溫度和……顫抖。
盛晚棠想到什麼，呼吸一滯，有一個預感呼之欲出。
“對不起。”
陸霽淵垂下眸，猝不及防地開口。
他如今已經會道歉，但是道歉也都是驕傲說‘抱歉’，而不是‘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對於陸霽淵而言，分量很重！
“對不起……什麼？”盛晚棠嗓音艱澀。
“對不起，當初沒有保護好原本屬於你的眼角膜。對不起，讓你承受了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盛晚棠的心揪在一起，手指不自覺的蜷縮，很快又鬆開。
她想擠出一個笑容安撫他的情緒，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也怕自己的笑容太難看。
盛晚棠顫抖著音問：“你……你知道什麼了？”
“眼角膜的事情，我不想你知道，對不起。”
“陸霽淵，我、我知道，我也不想你知道的……你不想我因為程宵哥而傷心，不想我對程宵哥心懷愧疚，可是，我也不想你因為我傷心而傷心……”
開口的那一瞬間，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
盛晚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就像是兩個人互相為對方豎起一堵高牆，企圖為對方抵禦寒冬凌冽的風。推開牆才發現，最想見到的對方就在牆的另一面，在這隆冬的風中，比高牆更暖心。
陸霽淵跨入浴缸，正要將女人摟入懷中，盛晚棠已經先一步撲入他的懷裡。
“對不起，陸霽淵，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的……”
“別哭，寶寶。”
盛晚棠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陸霽淵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喝醉的那天晚上，也是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自責。
“安安很可愛，正是有你當初的堅持，他才能出生。”陸霽淵安撫的摸她的頭，“棠棠，沒有人預料得到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不怪你。”
怪他，沒有能好好的保護她。
“不告訴你眼角膜的事情，是程宵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明白嗎？”
陸霽淵防範著程宵。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否認程宵對盛晚棠的愛，不比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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