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看著盛晚棠,滿臉都寫著三個字:
想不通。
“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如果知道,你們倆為什麼能做到互相知道又假裝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
“我只是猜測他知道,並不確定。”
她也不會去確定。
因為有些事情一旦說開,就是打破了平衡,將彼此都想藏起來的事情無情的攤開,讓所有人都難受。
就好比,她已經知道程宵在哪裡,她甚至已經看到他,她可以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
可是。
他費盡心思才避開她,躲開她,她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她能為他做什麼呢?
那不會是他想要的結果!
陸霽淵同理。
她告訴他,她已經知道她的眼角膜是來自程宵,她知道他騙了自己,然後呢?
要他道歉嗎?
要他解釋嗎?
都不需要。
盛晚棠不想陸霽淵感到更加不安嗎?
如今的情況,就是一個微妙的平衡。
成年人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有時候需要妥協和裝糊塗。
小金和小貝給陸宸禮洗過的澡,臨睡前一小時,把陸宸禮抱到主臥和盛晚棠玩。
陸霽淵從書房忙完工作回來,就看到盛晚棠坐在柔軟的羊絨毯上,面前的奶娃咿咿呀呀幾聲,她卻依然保持著發呆的模樣。
陸霽淵走到她面前,她都沒有注意到。
“你兒子叫你。”
陸霽淵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盛晚棠一回神,就對上陸宸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大概是她心虛,有一種從兒子的眼神裡看出委屈和控訴的錯覺。
“想什麼呢?”陸霽淵揉了把她的頭頂。
盛晚棠看向他。
她坐在地上,他還站著,仰望的視角讓她的眼睛顯得格外的大和亮,有幾分幼齒的味道。
“我今天收到一杯別人送的奶茶。”
陸霽淵很短暫的愣了半秒,蹲下身來,問:“嗯?誰送的?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
盛晚棠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鬼使神差的想要試探那杯奶茶是不是陸霽淵送的。
真是魔怔了。
陸宸禮已經在地上玩膩了,見爸比蹲下來,轉過去要爸比抱。
陸霽淵居高臨下的睨他。
抱?
陸霽淵那表情看著很是不情願,但還是把人給抱了起來。
等時間到了九點,立刻叫來小金,把小拖油瓶給抱去睡覺。
盛晚棠躺在被窩裡,歪著腦袋看陸霽淵把兒子給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