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淵磨了磨後槽牙:“盛晚棠!”
盛晚棠站起來:“那我先出去了。”
陸霽淵把盛晚棠送出病房才返回來。
“她一個人在外面?”程宵問。
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父親會在這個時候對盛晚棠做什麼,但是如果外面沒有盛晚棠自己的人在,他終歸不放心。
“五月和六六在。”陸霽淵說完,補充道,“聞人海晏安排的人。”
程宵咳嗽了兩聲:“陸霽淵,你是存心氣我?”
程宵對聞人家有根深蒂固從小培養的恨意,即使到目前為止,在他心中,盛晚棠就是盛晚棠,和聞人家無關。
“即使我們這次合作,也不影響我們是情敵的關係。”陸霽淵在床邊坐下。
程宵沒有否認這句話。
“你不該帶她來的。”
程宵口中的這個“她”,很明顯是盛晚棠。
陸霽淵沒有告訴程宵,盛晚棠是被他的父親給堵到的。
“抱歉,是我沒瞞好。”陸霽淵和程宵雖然沒有溝透過,但是兩個人的意思都是,這件事瞞著盛晚棠。
“你竟然還會道歉?”
“太太教得好。”
程宵咬了咬牙,有那麼一瞬間,不想和陸霽淵說話。
陸霽淵雙手環抱,靠著椅背,看程宵的眼神多了幾分肅穆。
“其實我沒想到,在這件事裡,不一開始的打算是當背景板。”
什麼都不告訴盛晚棠。
如果不是程朗原找上門來,盛晚棠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程宵這裡面擔任的什麼角色。
“程宵,這件事上,算我欠你的。”
程宵冷哂:“說了,和你無關。我是為了棠棠。”
“你這樣,怎麼為了她?”
陸霽淵發現,即使提醒自己,我欠這個人一個情,這個人是個半死不活的病人。
他依然很難和程宵和平相處。
就像程宵,即使插著管子躺在病床上,還是會和他針鋒相對。
程宵抿唇,閉上眼。
不讓任何人看到他藏在心底的自卑。
他從小身體孱弱,但骨子裡要強,從未覺得自己不如人,即使身體狀況最差的時候只能躺在床上靠呼吸機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