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亦看了眼主樓的方向,說:“陸霽淵裝殘疾也和姑母有關。”
“什麼關係?”盛晚棠立刻問。
岑亦問:“你覺得一個殘疾和一個健全的人,哪一個更沒有威脅力?”
答案顯而易見。
陸界是一個謹慎且多疑的人,如果陸霽淵是一個威脅極大的健康人,陸界不會放心把步靜晗放在療養院。
他會選擇把人徹底禁錮起來,不給陸霽淵見步靜晗的機會,不給步靜晗接觸外界的機會,這樣才能徹底的把這個籌碼掌控在手中!
入夜。
陸霽淵躺上床,身旁側臥的女人突然轉過身來,手放在他被子下大腿上。
陸霽淵下意識的面板一凜,幾乎立刻有了反應,卻是一抬眼就對上女人深深凝望的杏眸。
眼底盛著心疼和憐惜。
陸霽淵身體裡的火戛然而止。
“裝不良於行,累嗎?”盛晚棠問。
“嗯?”陸霽淵眉梢微挑。
怎麼突然問這個?
盛晚棠重複了一遍:“裝不良於行,會不會很累?”
選擇裝殘疾,生活便捷度大不如前,被無數人嘲笑,還一裝就近十年,這樣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誰在年少時不想和正常人一樣奔跑在陽光下?
“盛晚棠,你在心疼我?”陸霽淵單手捧著女人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
盛晚棠嗯了聲,毫不猶豫的答:“是。”
心疼你要為了母親裝殘疾。
心疼你有這麼一個偏心的父親。
心疼你有這麼一個為了愛不顧兒子的母親。
心疼你的隱忍和犧牲。
陸霽淵微怔,隨即眼底爬上笑意,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吻上女人的唇。
是不帶任何欲的吻。
溫柔得像是安撫。
“不用心疼。”陸霽淵說,“你老公不會一直坐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