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伸出猶如拿了千斤巨石一般的手,緩緩的向木桌上的信紙靠近。心底深處的某種恐慌,猶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般,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濃厚……
小心翼翼的拿起木桌上的信紙,楚漓一目十行的翻閱著。漸漸的,楚漓感覺自己的思緒,像是被寒冷凍住了一般。想要思考,卻又什麼也思考不出來。
木然的拿起木桌上的其他東西,楚漓徹底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一般。一張南明的詳細的軍事地圖和一堆帶著似有些熟悉的文字的信紙。而其中,詳細的描寫了墨蕭的日常生活。
南明的軍事地圖上,原本落日城後空空蕩蕩的平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給那片平原的一處,填寫了“閩城”兩字。
看到這些,楚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墨蕭會出事兒的想法,在第一時間,席捲了他的腦海。然後,“墨蕭會出事兒”的幾個字,像是詛咒一般,不停的在他的腦海飛旋,閃現,跳躍,翻滾。
一雙從來只跪天地君親師的腿,卻是一下子狠狠地跪在了地上。眼角處,似有著兩滴能夠折射亮光的清淚,緩緩的從他的眼角深處滑出。
墨蕭,一個從來都沒有參與過戰爭的人,現在卻要帶領著四十萬的大軍,與西漠那八十萬大軍相抗衡。其中的艱難程度,又怎麼會是他們這些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能夠想象的出來的呢!
不到雙十的風華年華,或許就會交待在那片他根本就不熟悉的土地上。那該,是何等的冤枉事情啊!阮翼宇,拓跋曄,西漠,東嶺,你們給我等著,若是不讓你們付出代價,我楚漓就枉姓楚,我楚漓就愧對楚家英魂!
沒有任何一刻,楚漓是如此的期待,自家表哥能夠快點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因為如此,墨蕭就會安然無恙了!其實,直到現在,楚漓自己都還沒有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的在乎墨蕭。
他與墨蕭的相識,根本就沒有自家表哥的時間長。但是,他就是從心底深處,將墨蕭當成了兄弟,成為了他放在心中的人。他對墨蕭,就好像有一種相識相交多年的感覺。
那種感覺,那那麼的熟悉,熟悉的好像是就在不久之前,就經歷過一般。再說了,他自己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認定了墨蕭,自然是誓死都不會後悔的!
守護單川城的事情,已經交到了他的手上,那麼,他就要好好的守護好單川城。讓他的表哥,湘王朱鏐翊,能夠在千里之外的落日城,安心的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緊握著手中的地圖和信紙,楚漓的眼眸中,閃過某種勢在必得的光芒。楚漓本就非庸人,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實。但是,墨蘭竹卻清楚,楚漓不僅不是庸人,反而是一個在帶兵打仗上,天賦頗為異稟之人。
在楚凜這個南明大將軍,十年如一日的親自教導下,他又怎麼會差到哪兒去呢!這些年的時間,他雖然一直在與楚凜爭鋒相對,但又怎麼不算是在與楚凜鬥智鬥勇呢?
在有些時候,他甚至能夠將楚凜氣的跳腳甚至是恨得殺之而後快,雖然也與楚漓是楚凜之子的緣故,但是,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因為運氣好麼?
在很久之前,墨蘭竹就知道,楚漓若是能夠擁有一個獨立飛翔的機會,或許真的會帶來匪夷所思的結果。對於自己對楚漓的評價,墨蘭竹是從來都沒有懷疑的!但是,這次到底是不是楚漓能夠獨立飛翔的機會呢,則需要拭目以待了!
帳篷外,一眾暗衛似是感覺到了帳篷內的不同尋常,所以,他們都十分識時務的沒有闖進來。若是他們幹了什麼好事情,那確實是他們的幸運。但若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好的可能性或許連半成都沒有。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兒或者未來不豐富多彩到想哭的生活,他們最後硬生生的忍下了心中的好奇。那誰說的,好奇心害死貓。相信古人,那絕對是沒錯的!畢竟,還有那誰說過,古人誠不欺我!
帳篷內,楚漓就這樣緊握著手中的信紙和地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第一天一早,阮翼宇再一次率領著西漠計程車兵,對落日城發動了進攻。高樓上,墨蕭平靜的看著下方不可謂不慘烈的戰鬥。冬日的寒冷,對在戰場上浴血殺敵計程車兵們,毫無感覺一般。
極快的揮動著手中地位武器,保護自己,同時有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幫助他們的同伴。畢竟,那位墨公子曾說過,雖然殺死敵人很重要,但是代價是讓自己陪葬,那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了。
所以,在與西漠士兵刀尖相向的時候,在雙方要魚死網破的時候,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殺死敵人,而是保全自己的性命。只要能夠活著,哪怕是他們付出幾近死亡的代價,他們都毫不後悔。
因為,只要是傷,就有被治癒的機會。可是若是死亡,那就真的是完全沒有機會了!所以到最後,西漠和南明,都呈現了兩種詭異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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