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湘王府,雖然還是燈火通明。但是,卻又不吵鬧雜亂。因為王府中突然多了兩位重傷者,奉肅這個大夫說,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給兩人修養。
所以,不管是僕人還是婢女,都是儘量不靠近這兩個院子。就算是他們有事不得不靠近這兩個院子,他們都是將自己的腳步和呼吸聲,壓的很低。
驛館內。“砰。”一揮袖,就將桌子上拜訪的茶杯甩到了地上。“什麼?那個蠢貨居然去抓楚漓。而現在,居然還被朱鏐翊給抓住了?”上首,拓跋曄憤怒的出聲道。
下面,則是跪著十多個跟著拓跋曄來南明的心腹。此時,他們的頭,都是趴的十分的低。生害怕,他們家王爺的怒火,一不小心就波及到他們的身上了!
“呵呵!”看著下面跪著的那些心腹,拓跋曄忍不住冷笑道:“誰給他的膽子,居然如此的自作主張。你們真的以為,南明會是任由你們蹂躪的軟柿子嗎?若是真的出了個什麼事情,你以為本王,可以救你們麼?”
“王爺,我們東嶺,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南明。我們何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下首,終於有一個心腹,忍不住開口反駁道。
“砰。”又是一個茶杯,狠狠地砸在了那個心腹的面門上。下一剎,鮮血就從他的腦袋上流了下來。而他依舊跪著,不敢拿自己的衣袖去擦拭。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聞言,拓跋曄忍不住反問道:“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就那麼短短的十五年的時間,南明都已經成長到了我東嶺都要鄭重對待的程度。
現在,我東嶺都是到了需要和西漠聯手的地步。你們,還有什麼自信說,南明只是一個不足為懼的小國?啊,說,你們都給本王說啊!”說道最後,拓跋曄再一次拿起一個茶杯,向著那些跪著的人砸去。
“王爺,那我們……”終於那些下首跪著的人,才有些擔憂的開口問道。以前,他們一直都沒有將南明看在眼中。畢竟,只是一個才成立了十五年的國家。就算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可是現在,若不是他們家王爺突然提起,他們都還不會發現,南明的成長速度,真的是十分的驚人。再一回頭想想,他們都有些後怕了!他們也終於明白,他們家王爺,為什麼一直都是南明鄭重相待了!
“棄車保帥。相信冬區濟也不是傻子,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想必他心中,也是有數的!然後,反正我們來南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整頓行囊,不日,我們返回東嶺。”沉思了一會兒,拓跋曄才沉聲開口說道。
死寂的房間內,拓跋曄手執茶杯,雙目的視線渙散。許久之後,拓跋曄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看著早已經漆黑了的天空,拓跋曄輕聲呢喃道:抱歉!
湘王府內,一身白衣的朱鏐翊,完全沒有聲音的,出現在了墨蘭竹休息的院子。看著撐著頭,守候在墨蘭竹床邊的醫女,朱鏐翊猛一甩衣袖。然後,原本強撐著精神,守在墨蘭竹身邊的醫女,在下一剎,頓時就暈倒在了床邊。
十幾息後,朱鏐翊悄然無聲的走進了這個房間。看著床上,那與四年前,還是有著不小的相似之處的輪廓,朱鏐翊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不知道是命運做弄人還是別的什麼。直到此時,朱鏐翊才突然發現,今晚才是他和這個叫墨蘭竹的姑娘,四年前一別後的第一次相逢。在回京之後,他也曾去楚府,尋找過她。
可是似乎是自己運氣不好一般,每一次,要麼是墨蘭竹不在楚府,要麼是墨蘭竹沒有跟著楚漓外出。反正,總而言之就是,朱鏐翊從初次見面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墨蘭竹。
仔仔細細的描繪著墨蘭竹的臉龐,朱鏐翊有些疑惑不解的皺了皺眉頭。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這個叫墨蘭竹的姑娘,有那麼些許的熟悉感。似乎,自己就像是在哪兒見過她一般。
想到這裡,朱鏐翊突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見過,這是必然的!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但是呢,畢竟也只有四年的時間,該有的熟悉,少時的輪廓什麼的,都還是存在的!
時間,就這麼不停悄然無聲的劃過。而朱鏐翊呢,也還是那麼靜靜的,站在墨蘭竹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墨蘭竹。
看著墨蘭竹出落的更加精緻美好的面容,朱鏐翊猛然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朱鏐翊心中那“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錯覺,更加的明顯了!
當年,那個天資聰穎卻又少年老成丫頭,轉眼之間,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人了!不過,估計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怕就是她嘴角那,就算是陷入了昏迷,依舊還是很僵硬的嘴角。
一夜的時間,就這麼悄然無聲的劃過了!朱鏐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墨蘭竹所在的院子內,醫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悠悠的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