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啟文給他姐姐肖桂英打了個電話,說了胡哲騰的事。肖桂英一聽就慌了,先是哭,接著又是罵。最後聽說胡哲騰要被拘留十天,還要罰900元款,就又著急起來。
錢花多少無所謂,主要是要拘留,這就有些麻煩了。
很多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肖桂英說她立刻就來派出所。
肖桂英和胡傳業平時都是住在農村,離鎮派出所還有幾十裡的山路。
肖桂英把兒子胡哲騰的事,大概給胡傳業說了。胡傳業一聽也要去,但肖桂英的老父親在他家住著,人老了,身邊沒人不行,肖桂英便沒讓胡傳業去。
肖桂英在村口等去鎮裡的班車,等了半天都沒有來,她便乾脆小跑著朝前走。走了差不多五里路,才過來一輛班車,肖桂英趕忙攔著坐了。
到了鎮上,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肖桂英一下車就往派出所跑。剛進了大廳,她就看見了弟弟肖啟文,這才放了點心。
肖啟文也一眼看見了姐姐肖桂英,便拉著肖桂英走到外面。站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肖啟文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講說了一遍。
肖桂英越聽越著急,最後聽到王雪莉不打算深究,胡哲騰也未被從重處罰,她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些。
然而一聽胡哲騰要被拘留十天,罰款900元,肖桂英便又急了
“拘留?十天?這可不能呀!這讓你外甥以後咋做人啊?他的教師還當不當了?”
肖桂英倒不是心疼那900塊錢,而是擔心兒子的前途。
肖啟文字來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胡哲騰好好受受教育,便也說道
“沒給從重處罰就算燒高香了!就這結果,還是我求告了龐所長半天才達到的。拘留幾天死不了人,他以後還當他的教師!”
肖桂英一聽肖啟文說起了龐所長,好像是受到了啟發,便也不說話,轉身向派出所大廳跑去。
肖啟文以為肖桂英是去交罰款,趕忙拉住了肖桂英
“你幹啥去?罰款我已經交上去了,不用你操心了!”
肖桂英轉身說
“不是這事,我再去求求龐所長,讓他把哲騰放出來!這要是讓他拘留十天,那他的名聲就臭了,就算不影響當老師,那他以後咋娶媳婦呀!”
肖啟文聽了堅決不同意,攔住肖桂英說
“要說名聲臭,他做下這事的時候就臭了,現在往出撈他有啥意義!就讓他好好吃幾天牢飯,長長記性也好!”
肖桂英生氣了
“你咋這麼說話哩!他是不是你親外甥?你是不是他親舅舅?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你不去求龐所長可以啊,我去!我去你就別擋著路!”
肖啟文也火了
“火坑?火坑也是他自己往裡跳的!沒人請他,沒人推他!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到底,自己拉下的屎自己擦!”
肖啟文死活不讓姐姐去求龐所長,肖桂英死活要去,姐弟兩個為這事大吵了一架,眼看肖桂英就要動手打人了。
肖啟文連嘆了幾口氣,看到這事自己管不了了,便袖子一甩,一個人回了學校。
到了學校,肖啟文就去找王風眠,卻發現王風眠的辦公室鎖著門。打電話一問,才知道是送王雪莉回家去了。
肖啟文又在電話裡和王風眠聊了一陣,總體以勸慰為主,王風眠卻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肖啟文便只好掛了電話,想著以後慢慢再說。
肖啟文字來打算今天回縣城的家去的,但出了這事,他心情已是極糟,更何況這會兒天已經快黑了。又想著再怕出什麼事,肖啟文便決定這個週末不回家,就在學校待著。
回到辦公室,肖啟文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雖然幾乎一天一夜沒睡覺,他這會兒卻沒有一點睡意。
又躺了一陣,肖啟文覺得肚子餓了,便起身朝學校食堂走去。走到食堂一看,卻見是冷鍋冷灶,原來廚子老朱也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