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仙兒卻很享受的邊聽邊笑,還唸叨著:“就是你們,害了我的姐姐,都應該為我姐姐陪葬,都應該去死,呵呵,姐姐……姐姐我為你報仇了!姐姐,小淑厲害吧!姐姐別怕,小淑找了好多的人來陪你,都來陪你……”
虞姝閉上眼睛,有些難受。這……完全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這個人了。現在的張大仙兒,根本就是一個還帶著一點點理智的瘋子。但是這樣的結果,卻也是別人的施加才得到的。
說到底一切都不能只怪一個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想來她的姐姐對她也是很好的。但是有些人卻親手割去了束縛張大仙兒的繩索,放出了她心裡的那一隻野獸。
自作自受,說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吧!
等完完全全的將事情弄好之後,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淩晨兩三點的時候,露水氣最重,虞姝已經覺得身子有些僵硬了,但是那一頭的張大仙兒反而卻越來越興奮。
直到最後一刻,虞姝看著張老頭已經面目全非了。就連肢體都被肢解了。張大仙兒突然停止了動作,一下子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背脊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一般。
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石頭上,澆灌出一朵朵淚花。張大仙兒哭得像一個孩子一樣。
“姐姐,我終於做到了……小淑終於幫你,報仇了……你會不會怪我?”哭到最後,張大仙兒甚至哭的控制不住一般的放大聲音,一直到失聲,才輕輕地說了一句:“啊嗚嗚嗚嗚……姐姐,我想你了……”
直到她身前的石頭似乎都被浸透了,張大仙兒才收起了眼淚,變得像一開始的冷漠而陰沉的神婆。
她冷冷地踢了踢張老頭的身體,將張老頭的手腳都整整齊齊的放在一處,又取出來幾個圓滾的白白胖胖的小蟲一樣的東西,將它放在了張老頭的傷口處。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被放上蟲子的傷口處居然漸漸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好到甚至看不出是什麼差別。
張大仙兒又從她的破布口袋裡面取了一隻短笛,尖利的聲音從短笛之中傳出來,明明已經被分屍了的張老頭卻慢慢的站了起來。只是腦袋耷拉著,眼睛沒有一丁點神采。
像是僵死的蟲子,被人硬拉著起來一樣,張老頭的樣子也是這樣,動作僵硬,看起來像是被操控著的木偶。
“咦?”大妖怪的聲音在虞姝的耳邊響起,“她居然會這個東西,真是了不得了,不過,那裡的人怎麼會到中原呢?”
虞姝看著張大仙兒又用上那一隻短笛將“活過來”的張老頭一步一個指引慢慢的送回了張家的院子裡。
途中還遇到了起夜的張老頭的兒子。
張大仙兒聽著張老頭的兒子說了一句:“爹啊,你大晚上的出來起夜幹什麼,還不快回去,屋裡擺著夜壺呢!”還一點兒也不慌亂的操控著張老頭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走進了裡屋躺下。
而後才又趕回去,將河邊的僵屍引回河裡面去了。
河中心的漩渦慢慢的打著轉,虞姝看著血的棺木一點一點的從眼前消失,張大仙兒蹣跚的身影也隱沒在田間的阡陌之中。
“回去了。”有人在背後輕輕地抱起了她。
虞姝也輕輕地點點頭,疲乏的腦袋靠著微微涼意的肩膀,清風拂過,睡意襲上,虞姝靠著那隻大妖怪,睡的格外的安穩。